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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記得溫風至在那個夏日午後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他抬起頭來臉上交雜著焦急和懊惱,然後輕聲詢問自己有沒有帶多餘的橡皮擦。與是陸邱橋翻開書包把自己的那枚放進了他的手心裡,他的指尖碰到了溫風至在盛夏卻冰涼而乾燥的面板,那千分之一秒的觸感讓他臉頰燥熱,不得不趕快躲到了畫板的後面。
再後來那枚橡皮溫風至並沒有還給他,他在陸邱橋慣用的那個座椅下面的箱子裡放了一枚新的,然後附了紙條說之前那一枚幾乎被他用完了,所以重新還給他一塊,他的筆跡乾淨雋秀,陸邱橋暗自夾在書裡儲存了很久,只可惜那張紙條是溫風至用鉛筆寫的,後來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有一天陸邱橋突然想起來再翻開那本書的時候,只有一張白紙從書頁中滑落出來,除了上面淺淡的摺痕之外,沒有留下任何曾被書寫過的痕跡。
那張紙很大程度上像極了那個人,來時驚艷卻也走得決然,陸邱橋曾以為他們會有很長的時間交換彼此的過去,然而世事總是許多捉弄,他直至今天都沒有真正從溫風至口中聽到過蔣京倓或者溫書言的名字,不過這麼說也不盡然,畢竟他也沒有問過,包括陸山海和家裡的全部事情,他也同樣不曾對溫風至坦白。
但他同時又很難想像自己要如何心平氣和地去聆聽關於蔣京倓的事情,溫風至當年不告而別與他至少有七分關聯,如今溫風至因為自己而強自留下他卻仍然在旁邊虎視眈眈,是他太傻還是溫風至太懦弱,他們都不知道彼此都在做一個最壞的決定,那個時候他應該在溫風至最恐懼的時候就詢問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也許那個時候講一切都解釋清楚,他們現在早就安然無恙地到了一個蔣京倓無法隻手遮天的地方。
然而所有的也許早就無濟於事,他在除夕夜準備離開工作室的時候接到了一個在&ldo;cb&rdo;上認識的角色,他非常神秘地邀請&ldo;陸山海&rdo;午後去參加一個蔣先生安排的私密聚會,還說這是一個大好的機會,讓他千萬抽出空來。
陸邱橋沒有辦法,他只能對溫風至撒謊說自己要回家裡,然後開車前往所謂聚會的地點,而那場聚會也的確沒有讓他失望,他看到了一個令他震驚的&ldo;全自助&rdo;式的成人party,各種讓他聞所未聞的表演和特殊遊戲,他親眼看著那些平日端著正人君子嘴臉的高官富商們把成捆的美金和人民幣往那些女孩子身體上所有能塞的地方塞,甚至他在二樓還看到了幾個男孩,其中一兩個他甚至懷疑是不是還沒有成年,那些孩子光裸的身體像是羊羔一樣潔白而柔軟,手腳都帶了暗示意味極強的枷鎖,完全打扮成了動物的樣子,而兩個大腹便便穿著制服的男人將他們按在地毯上,讓他們互相把綁在身上的繩結用舌頭解開,衣著光鮮的男人們大笑著,昂貴的酒潑灑的到處都是。
完全抱著參觀心態的陸邱橋完全嚇壞了,但他又怕自己表現的太不合群使得蔣京倓起疑,於是不得已從那群跳脫衣舞的少年裡面隨便拽了一個按在自己腿上,那男孩比他還要害怕,拉著陸邱橋的胳膊抖如篩糠,陸邱橋本來就沒有玩樂的心態只是想找個幫他演過這一關的&ldo;道具&rdo;,想了想還是學著旁邊人的樣子將那個少年拉著讓他跪在自己張開的腿間,那少年明白他的意思顫巍巍伸出手要幫他拉拉鏈,而陸邱橋反手擋了一下,示意他不必那麼做。
那男孩表情感激將臉靠近陸邱橋的腿根,他能感覺到那個非常高大的男人用自己的右手虛按在自己頭頂,於是他臉頰微微漲紅偷偷用餘光去看這個跟所有人都不一樣的男人的臉,而後者的表情卻讓他覺得詫異,那人的臉上沒有任何像是這棟別墅裡其他人一樣猥褻快意的神色,他看起來恐懼而慌亂,黑色的眼睛裡滿是躲閃。
男孩心底明白他來這裡的原因並不是尋找樂子,他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