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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前站著一個非常蒼白的少年,他在大雪中打了一把黑傘,似乎是在等著他們。
車子停下之後那少年走過來給蔣京倓開門,透過開啟的車門他看到坐在陰影中的溫風至,那少年的表情一時間沒有控制好,臉上露出了非常驚愕的表情,溫風至卻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跟隨蔣京倓下車往院子盡頭的別墅中走去,然而每靠近一步都覺得心底的不詳在擴大。
那一天在銀泰外面見到的黑髮少女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這個一言不發打傘的少年,溫風至仔細看了看他的臉,不知為何覺得那精緻的五官有些熟悉。而蔣京倓明明對自己說今晚在別墅有晚宴,然而位於這樣偏遠位置的別墅門前卻沒有看到除了剛剛他們乘坐前來的車子之外的任何一輛交通工具,大雪中的一切都太靜了,院子太靜了那建築也太靜了,溫風至跟隨蔣京倓一步步向前走,他幾乎能夠聽到自己無比粗重的喘息。
在這個瞬間他突然很想給陸邱橋打一個電話,他想起陸邱橋下午離開之前的那個眼神,那雙眼睛似乎有許多想說卻無法說出口的話,溫風至後悔那個時候太過憤怒以至於忽略了他眼神中呼之欲出的情緒,他應該問清楚而不是暴躁地將他趕走,當年他已經犯了類似的錯誤,如今卻眼看著就要重蹈覆轍。
他一邊想著一邊無意識地放慢了腳步,蔣京倓走到門廳前回頭看他,溫風至還在後面若有所思地站在雪地裡,蔣京倓的眼神危險的暗了暗,他示意身邊的少年過去給溫風至打傘,那少年眼睛裡的神色並不情願,但卻又不敢忤逆蔣京倓,於是還是走下臺階給溫風至將傘撐在頭頂。
溫風至覺察到身邊有人,便抬頭向少年的臉上看去,這麼近的距離他終於想起這個少年的面龐為什麼會讓自己看上去如此眼熟,那是因為他看著那個孩子的時候就好像在照一個從七年前穿越而來的鏡子,光滑的鏡面裡倒映著如此清晰而生動的年輕的自己。
溫風至駭然一驚向後退了半步,那少年沉默地望著他然後將手又向前伸了幾寸好重新幫他遮擋落雪,溫風至感覺自己冰涼的雙腳似乎在土地上生了根,他一步都邁不動並且沒有勇氣說出任何一個字,他轉頭向蔣京倓的方向望去,他站在昏暗的門廳前,身後微弱的燈光勾勒他高大的影子,溫風至越過他的肩膀看到別墅的走廊邊站著兩個非常魁梧的保鏢,看上去與當年裝扮成護工寸步不離守著自己的那些人有著完全相同的裝束和氣場。
溫書言所說的都是真的。時隔七年他才第二次相信了那句話,但此時此刻他卻並沒有當年遠走高飛的機會了,這些年的自由是他放棄前程放棄故土放棄陸邱橋幾乎放棄了一切才換來的,然而只是一時的大意疏忽,讓他輕信了蔣京倓的話,又愚蠢地走回了這個為他鋪設了許多年的陷阱裡。
他已經沒有再回頭的路了,蔣京倓不會放任他在自己的眼前逃脫,他最後能做的事情只是看起來怕冷一般講手伸進了外套的口袋裡,他摩挲著自己外殼冰涼的手機然後將其解鎖,然後完全憑藉記憶撥出了一個不知道會不會被接聽的電話。
隨即他抬起頭望著滿臉笑意等待著自己的蔣京倓,面不改色地向他走了過去。
……
溫風至做了一個冗長的夢,他夢到自己童年住在小鎮時候的那條石牆衚衕,溫書言背著一個巨大的斜挎布包走在前面,他記得溫書言從來不會回頭看自己,她總是走得又急又快,要趕著在景區第一批客人到達之前就在拱橋上找好最佳的位置,所以根本不會在意年幼的兒子能不能跟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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