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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無力感，就是溫風至哪怕就坐在自己旁邊，他仍然覺得他

們之間的距離如此的遙遠。

回到家之後溫風至的情緒看上去緩和了一些，陸邱橋自己擦了擦頭髮給他倒了一杯熱茶讓他喝了去洗個澡，溫風至沒有點頭也沒有反對，他像是

完全沒有聽到陸邱橋在說什麼一樣盯著自己的膝蓋，陸邱橋把他脫下來丟在沙發上的外套拿起來準備放進髒衣籃的時候，卻看到那口袋裡滑落出來一

個透明的塑膠盒子，正是自己給他裝藥的那一隻，然而裡面的藥片一眼望去便知道沒有動過，看來他的囑咐並沒有什麼用，溫風至完全把這件事忘掉

了。

&ldo;你怎麼沒吃藥？&rdo;陸邱橋皺著眉頭問他，一邊把那個塑膠盒子撿起來放在茶几上準備讓他現在吃，然而溫風至卻對他並不嚴厲的質問沒有任何

反應，而是用一種像是一輩子第一次開口說話一樣陌生又嘶啞地聲音說：&ldo;我還是要回去。&rdo;

陸邱橋抱著那件沾染了許多冰涼水汽的外套一臉茫然地望著他，一時間沒有聽明白他那句話的意思。回去？回哪裡？莫干山還是……

&ldo;我要回美國。&rdo;溫風至重複了一遍，他像是覺得很冷一樣每個音節都在戰慄，即便是五個字也讓陸邱橋覺得很難聽清楚。

&ldo;什麼？&rdo;陸邱橋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的理智又用冰涼的聲音在提醒他溫風至本來就是決定要走

的。

&ldo;對不起……&rdo;溫風至的聲音更低了一些，他始終不肯抬頭而是用自己的右手抓住了左手的手腕，一字一句都像是夢囈般斷續，&ldo;我還是決定回

美國去……我和廖長晞的那個合作……沒有談妥。&rdo;

&ldo;你和廖長晞沒有談妥……&rdo;陸邱橋喃喃著重複了一遍，然而後半句話卻無論如何說不出口，他很想問溫風至一句&ldo;那我呢？&rdo;他也很想問問溫

風至在他全部關於未來的規劃裡面到底有沒有自己哪怕只佔丁點的權重，只是因為跟廖長晞的合作告吹他就要回美國，而自己想要他留下卻找不到任

何理由和藉口。

&ldo;對不起。&rdo;溫風至又道了一次歉，但他的每一次歉意對於陸邱橋來說都像是一柄滾燙的匕首，在毫不留情地砍殺他這兩天不知好歹萌生的期望

。

&ldo;沒什麼好道歉的，&rdo;他沉默了幾分鐘才艱難地回答，他從來沒意識到自己居然能冷靜到這種程度，簡直就像是從心裡突然分裂出了一個新的靈

魂一樣，一個冷靜又惡毒的靈魂，&ldo;你本來不就是要走的嗎，別說的好像你為了我在猶豫一樣。&rdo;

溫風至不再說話了，但是陸邱橋能夠看到他低垂眼簾下面抿緊的嘴唇和膝蓋上緊緊交疊甚至用力到指節都已經發白的雙手，至少他知道對於溫風

至而言就這麼離開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這種莫名的錯覺讓他感到有些自虐般的快慰。

&ldo;我就不該管你，&rdo;他後退了兩步離溫風至更遠了一些，但是他沒有辦法阻止自己說這樣的話，那些殘忍的惡毒的其實並不是他本心的句子不斷

地湧上喉嚨，像是毒血一樣刺痛而滾燙，讓他不吐不快，&ldo;在你眼裡我這麼多年應該跟個弱智沒什麼區別，當年你就把我看成你家裡的狗現在好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