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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得多,你根本比不上他!”
她的聲音就像是在呼喊。一個人心裡越恐懼時,說話的聲音往往就越大。
傅紅雪的聲音卻很冷靜,緩緩道:“你知道我一定可以殺了他的,他已經老了,太老了
,老得已只敢流血。”
馮芳鈴拼命咬著牙,但是她的人卻已軟了下去,她甚至連憤怒的力量都沒有,只是恐懼
。
她忽然垂下了頭,黯然道:“不錯,他已老了,已只不過是個無能為力的老頭子,所以
你就算殺了他對你也沒什麼好處。”
傅紅雪目中也露出一種殘酷的笑意,道:“你是不是在求我不要殺他?”
馬芳鈴道:“我……我是在求你,我從來沒有這樣求過別人”傅紅雪道:“你以為我會
答應?”
馬芳鈴道:“只要你答應,我……”
傅紅雪道:“你怎麼樣?”
馬芳鈴的臉突然紅了,垂著頭道:“我就隨便你怎麼樣,你要我走,我就跟你走,你要
我到哪裡,我就到哪裡。”
她一口氣說完了這些話,說完了之後,才後悔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些話,連她自己也不
知道這些話是不是她真心說的。
難道這只不過是她在試探傅紅雪,是不是還像昨天那麼急切地想得到他!
用這種方法來試探,豈非太愚蠢、太危險、太可怕了!
幸好傅紅雪並沒有拒絕,只是冷冷地看著她。
她忽然發現他的眼色不但殘酷,而且還帶著種比殘酷更令人無法忍受的譏誚之意。
他好像在說:“昨天你既然那樣拒絕我,今天為什麼又來找我?”
馬芳鈴的心沉了下去。這無言的譏消,實在比拒絕還令人痛苦。
傅紅雪看著她,忽然道:“我只有一句話想問你——你是為了你父親來求我的?還是為
了你自己?”
他並沒有等她回答,問過了這句話,就轉身走了,左腿先跨出一步,右腿再慢慢地跟了
上去。這種奇特而醜陋的走路姿態,現在幾乎也變成了一種諷刺。
馬芳鈴用力握緊了手,用力咬著牙,卻還是倒了下去。
砂土是熱的,又鹹又熱又苦。她的淚也一樣。
剛才她只不過是在可憐自己,同情自己,此刻卻是在恨自己,恨得發狂,恨得要命,恨
不得大地立刻崩裂,將她埋葬!
剛才她只想毀了那些背棄她的人,現在卻只想毀了自己。
太陽剛好照在街心。
街上連個人影都沒有,但窗隙間,門縫裡,卻有很多雙眼睛在偷偷地往外看,看一個人
。
看路小佳。
路小佳正在一個六尺高的大木桶裡洗澡,木桶就擺在街心。
水很深,他站在木桶裡,頭剛好露在水面。
一套雪白嶄新的衫褲,整整齊齊地疊著,放在桶旁的木架上。
他的劍也在木架上,旁邊當然還有一大包花生。
他一伸手就可以拿到劍,一伸手也可以拿到花生,現在他正拈起一顆花生,捏碎,剝掉
,拋起來,張開了嘴。
花生就剛好落入他嘴裡,他顯然愜意極了。
太陽很熱,水也在冒著熱氣,但他臉上卻連一粒汗珠都沒有,他甚至還嫌不夠熱,居然
還敲著木桶,大聲道:“燒水,多燒些水。”
立刻有兩個人提著兩大壺開水從那窄門裡出來,一人是丁老四,另一人面黃肌瘦,留著
兩撇老鼠般的鬍子,正是糧食行的胡掌櫃。他看來正像是個偷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