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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父淡淡一笑, 沒應答。
「爺爺最近又接了個課題, 我都半月沒見他了。」沈知周的語氣聽起來頗為苦惱,「拿著行李聲都沒吭就跑去了南城。」
「南城?那司淺可以陪知週一起回去看看。」老爺子遞過來不容拒絕的眼神, 「這考完試,當放鬆去南城玩玩。」
這時候倒是想起她來了。司淺用湯匙喝了口羹, 杯壁碰撞發出叮噹清脆的響。霧氣氤氳中, 那雙眸子, 卻格外清晰。
「我們還有s大的校考,這時候出去玩不太合適。」她那雙漆黑的眸子盈滿笑意,不經意間駁了司老爺子的面子, 但這話在理,讓人無法尋到紕漏。
司老爺子斟酌片刻,「那就等考完試。」
司毓接話,單手支著下巴瞧著司淺, 「我記得我和明宇就是旅行的時候認識的,再說你們兩個都要考s大,以後肯定是同學不是?」
她的話中之意司淺聽得明白。
旅行=包辦婚姻?
這都什麼年代了, 司家的公司近年來要轉型,沈家的輔仁集團又是a市乃至全國知名的醫藥公司。
司老爺子需要沈家,就如同當年進軍房地產業需要陸家一般,上流社會流行的聯姻既能穩固兩家關係, 又能助司氏更上層樓。
何樂不為。
司淺笑容清淺。
老爺子算盤打得響,但忘記最要命的一點,陸家接受司毓,因為她是上流社會的名媛,而她司淺的名聲,早已讓他們親手毀掉。眾人皆知沈老爺子是在乎名聲的人,孫媳婦的品性定要端莊優雅。
沈知周耳尖一紅,「不、不麻煩司淺,她說得對,我們還得準備校考。」
司淺曲起手指扣了扣桌面,微抬下巴打量著老爺子變幻莫測的表情。
「啊,學業為主。」他瞭然頷首,把司毓精心布好的菜吃掉,便放下筷子,爽朗的笑起來,「過不了幾年,這天下就是他們這些青年才俊的天下了,我們啊,就該退居後線了。」
「若說到青年才俊,不得不提南城的秦家。」沈父指尖夾著支未點燃的煙,揉著眉頭嘆道,「前些年在宴會上有幸見到秦穆陽,當真稱得上個氣度非凡、卓爾不群,聽聞老二秦硯也不輸他哥哥分毫。」
司淺嘴角的笑意逐漸擴大,這話說的讓她一掃之前心中的鬱悶。
得意的神情讓司毓瞧了去,眼神中掩蓋不掉的嘲諷之意,「司淺,又不是誇得你,你在哪開心什麼?」
「我見到沈知周,開心啊。」司淺雙手交握支著下巴,目光遙遠悠長,「更何況是爺爺說的,要對客人微笑以待。」
對比司毓的話中帶刺,她這麼氣定神閒的回覆,讓沈父心下已是瞭然,司淺並非外界傳聞的嬌縱蠻橫,司毓也並不是溫柔乖順。他不著痕跡的收回打量司淺的視線,開始考慮在書房司老爺子對他說的那一番話。
「我看,從上次爺爺晚宴開始,你就和那秦家小少爺勾搭上了。」司毓的拳頭握緊,骨節摩擦嘎嘣作響,「司淺,你別以為你很聰明……」
司老爺子低聲呵斥她:「阿毓,客人在,不嫌丟人?」
這話一出,本就委屈的司毓眼眶隱隱泛紅,啞著嗓子嗔道:「爺爺!」
再糾纏下去,老爺子必定會追問她和秦硯的事情。然而,現在並非是恰當的時間讓他們這些人知道,不然,司家藉此與秦家攀附,司淺不想丟這個人。
更何況……她不想讓秦硯為難。
她耷下眼簾,拽了拽沈知周的衣角,他們算是相伴四個月的同僚,沈知周輕易看懂司淺眼中的請求。
「司爺爺,我有點話想和司淺單獨說。」他起身,微微鞠躬後邁開步子往庭院裡走去。
司淺起身跟上,步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