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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來得太突然, 司淺沒能全部消化。喝粥時,濕潤的眼睛瞅著他,機械的做著吞嚥的動作。
秦硯拉了把椅子坐在床邊, 雙手抱胸, 指尖有一下沒一下敲著手肘處。有點好笑的和她對視。
「你怎麼突然來a市了?」
他言簡意賅:「比賽。」
司淺有點迷茫,水眸蒙著一層薄霧, 「我聽學校裡的人說,你不最討厭參加比賽麼?」
「不算是討厭, 只能說是流程很麻煩, 不想費時間去應付。」
噢, 學霸的理由總是跟別人不同。
秦硯屈起手指叩著身側的木質桌面,盤算著體溫計應該到時間,微微抬起下頜, 示意她:「拿出來。」
司淺瞧了眼對面牆上的掛鍾,不多不少,恰是護士跟她交代的十分鐘時間。她抬手,撫上脖頸前的紐扣, 動作頓了頓,猶豫的抬眼望向他,「你閉眼, 我……」
「我不看。」他無奈的闔上眼簾,柔和的光線穿過睫毛的罅隙於下眼瞼處布上一層似有若無的影,司淺快速拿出體溫計,但他仍舊閉著眼, 乖順的模樣讓她起了調戲的想法——
實際上,她也這麼做了。
輕手掀開被子一角,曲腿跪在床上,伸出自由的左手觸碰到他微顫的睫毛。
下一秒,他睜開眼,黑漆漆的眸子同她對視,拉下她作怪的手,目光落至她掀開的被子上,擰起眉,「病還想好嗎?」
司淺彎起眉眼笑道:「剛剛你親的那下,病就好了。」
「……」秦硯沒理會她這這句話,接過她手裡的體溫計,紅線停至三十八度五的刻度上,隨後臉色不善的遞給她自己看,「鬧夠了就乖乖躺下睡覺。」
大概是發燒的緣故,司淺臉頰像是染了層酡紅的胭脂,眨巴著眼看著他,誘人的很,「你什麼時候比賽?」
他抿唇,給她掖好被角輕聲答道:「後天。」
「要不,明天我帶你逛逛a市?」司淺可不輕易放過每個能和他相處的機會,眉梢勾著一段溫軟,哀求著,「反正你明天也沒事可做。」
「看你身體情況。」
秦硯的口氣不容置喙,聲調漸沉,於這暗夜中愈發沉穩。
「誒,你真的有十八歲嗎?」司淺伸手拉了拉他衣袖,悄悄靠近他幾分,清晰嗅到他身上的那股白松木的氣息,滿意的闔上眼,「你總給我種父親的感覺。」
他四兩撥千斤的笑,把報紙攤開,掃過娛樂版上親大影帝的頭條,嘴角的笑稍顯諷刺。
「秦硯,這時候正常人不應該接一句『你叫聲爸爸來聽聽』,我司淺的便宜不是誰都能佔的。」
「哦,那你叫聲來聽聽。」他的語氣極像是哄孩子入睡般的輕柔,視線由報紙的文字中抽離,蜻蜓點水的落到她身上,好整以暇的抱胸等著,「叫吧。」
司淺裹緊被子,聲音翁裡翁氣,聽不真切,「阿硯。」
秦硯抬了抬英挺的眉。
「什麼?」
回應他的是沉穩規律的呼吸聲。
這臨陣裝死的技能,真真是讓她練到九重,無人能及了。
護士來拔針時,沒有敲門,稍微開啟門縫,探頭瞧了一眼。昏黃色燈光下,那少年以手撐著頭輕闔著眼,燈光灑下一層光暈,襯得他的輪廓愈發立體。
她剛走近,他便醒了。
一雙眼清醒,明亮,毫無睡意殘存。
她指著馬上要空掉的藥瓶,小聲道:「我來拔針。」
秦硯頷首,起身讓開床邊的位置。護士的手法熟練,司淺甚至沒有醒過來,反倒是咕噥一聲翻身繼續睡著。
他送護士到門口,握著門把,點頭道謝。
「有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