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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
“這是可以理解的;內衣可以以後再換嘛,既然他自己不願意……脈搏很正常。頭還有點兒痛,是吧?”
“我沒有病,我身體完全健康!”拉斯科利尼科夫執拗而又氣憤地說,突然在沙發上欠起身來,兩眼炯炯發光,可是立刻又倒到枕頭上,轉過臉去對著牆壁。佐西莫夫凝神注視著他。
“很好……一切都很好,”他懶洋洋地說。“吃過點兒什麼嗎?”
告訴了他,又問,可以給他吃什麼。
“什麼都能給他吃……湯,茶……蘑菇和黃瓜當然不能讓他吃,牛肉也不行……還有,……啊,幹嗎盡說些沒意思的話呢!……”他和拉祖米欣互相使了個眼色。“藥水不要喝了,什麼都不要了;明天我再來看看……本來今天也行,……嗯,是的……”
“明天晚上我領他去散散步!”拉祖米欣決定,“去尤蘇波夫花園,然後去‘水晶宮’①。”
①一八六二年彼得堡開了一家叫“水晶宮”的大飯店。“水晶宮”這個名稱在當時頗為時髦,這是因為倫敦有一座“水晶宮”——為第一次世界工業博覽會(一八五一)而建造的一座玻璃大樓。
“明天我連動都不讓他動,不過……稍微動動也可以……
嗯,到時候再說吧。”
“唉,真遺憾,今天我剛好要為遷入新居請客,只兩步遠;要是他也能去就好了。哪怕在我們中間在沙發上躺一會兒也好!你去嗎?”拉祖米欣突然對佐西莫夫說,“當心,可別忘了,你答應了的。”
“也許要稍遲一些去。他那裡準備了些什麼?”
“唉,沒弄什麼,茶,伏特加,鯡魚。還有餡餅:來的都是自己人。”
“都是哪些人?”
“都是這兒的人,而且都是新人,真的,——也許只除了老舅舅,不過連他也是新人:昨天剛到彼得堡,不知來辦什麼事;我和他五年見一次面。”
“他是做什麼的?”
“在縣裡當個郵政局長,就這樣混了一輩子……領退休金了,六十五歲,沒什麼好說的……不過,我愛他。波爾菲裡·彼特羅維奇要來:這個區裡偵查科的科長……法學院的畢業生。對了,你認識他……”
“他也是你的什麼親戚?”
“最遠的遠親;你幹嗎皺眉?怎麼,你們吵過一次架,所以,大概你就不來了,是嗎?”
“我才瞧不起他呢……”
“這樣最好。嗯,那兒還有幾個大學生,一個教師,一個小官,一個樂師,一個軍官,扎苗托夫……”
“請你告訴我,你,或者他,”佐西莫夫朝拉斯科利尼科夫那邊點了點頭,“跟扎苗托夫能有什麼共同之處呢?”
“唉,這些嘮嘮叨叨的人啊!原則……你太講原則了,立足於原則,就會失去行動自由,這也就像站在彈簧上一樣,都不敢隨心所欲地動一動;可照我看,人好,——這就是原則,我什麼也不想知道。扎苗托夫是個十分出色的人。”
“發不義之財。”
“哼,發不義之財,我才不在乎呢!發不義之財又怎樣!”拉祖米欣突然大聲叫喊,有點兒不自然地發起脾氣來,“難道我向你稱讚他發不義之財了嗎?我說,只是從某一點來看,他是個好人!要是從各方面去看,還會剩下多少好人?我深信,那樣的話,我這個人怕只值一個烤洋蔥頭,而且還要把你也搭上……”
“這太少了;我會給兩個的……”
“可你嘛,我只給一個!再說點兒俏皮話吧!扎苗托夫還是個小孩子,我還會像對待小孩子那樣揪他的頭髮呢,應當把他拉過來,而不是推開他。把一個人推開,這樣你就不能改造他了,對一個小孩子來說,更是如此。對待小孩子需要加倍小心。唉,你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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