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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不見人影,便有些放鬆的隨她上了樓,進了一間屋子,轉過一道畫屏,屋裡赫然擺著個大木桶。
“這是咱家平日住的屋子,咱也總在這兒洗洗身子,今日遇上這狀況了,只能借給姑娘用用了,就怕姑娘你嫌棄呀。”
“感謝還來不及,怎會嫌棄?”我有些不好意思。
“那好,姑娘先等一會,咱讓那當家的燒點水,去去就來。”她磕了門離去。
我環目打量,很快地找到一面鏡子,發現痣仍在,如果畫在順著頭髮流下的雨水經過的地方就會現形了,我趁這會補了補妝,見化妝盒避水性也很好,果然一分價錢一分貨。
在我的驚訝中,那婦人一手提一隻桶進來,一熱一冷兩桶水被她像拎小雞一樣注到大木桶裡,看起來毫不費力。
她看著我笑:“咱家雖是婦道人家,但打小做慣了粗活,力氣也是生來的大,姑娘先洗吧,床上是套我年前的衣服,大了寬了,也就湊和著穿吧,等你的衣服幹了,再穿不遲。”然後她離去,屋裡暫時是不會有人了。
我將門閘上,再檢查了屋中各處,確定沒有什麼暗洞之類的小孔,而窗子也合得嚴嚴,於是放心地躲到屏風後,用最快的速度洗去一身粘膩,換上那套大的像旗飄的衣服,重新妝點自己的臉面,正準備開門下樓,敲門聲響起。
開啟,仍是那婦人,她進來後滿意的將我從上到下看了一遍,才放下手裡的拖盤,“餓了吧?來,先吃點東西,這雨看來一時半會停不了,吃飽了睡一覺,明早雨停了再趕路。”我側耳聽,門外仍是風狂雨急。
“謝謝,大嫂開門做生意,臨別一定付上銀兩。”我學著電視上學來的樣子,雙手抱拳以示謝意,我做不來側身的屈膝禮,覺得折了女人的尊嚴,這個還能做得來,不致太汙辱自己的女性地位。
她第三度離去,來來去去只看過她與那男子兩個人,難道這店裡的客人都守在各自的屋裡不出來?我有些疑惑,但一閃而過,外面閣樓間與樓梯道上黑漆漆的,我不也願意呆在有燈火的屋裡?
慢慢的吃著那盤小菜,還有兩個饅頭中的一個,又將那碗小米粥漸漸吞下,混身覺得疲累,眼皮也漸漸闔攏,只覺得自己太瞌睡了,太想睡了,也難怪,自己整整趕了兩天的路,只靠一雙腿在走呀……是什麼滴在自己臉上?溼答答的,莫非屋頂渥雨?迷迷糊糊間,我想伸手拭去臉上的水滴,卻感覺手像被什麼綁住了,掙了掙,只覺得越發的緊,疼痛也隨之而來?
這一痛,使我驚醒,因為我再犯困,也明顯感受到自己的四肢正被大幅度地拉開,就像秦時的酷刑——“車裂”一般,而且手腕腳踝處應該已有了勒痕,難道我也被四匹馬車拉了開來?
念頭閃過,我的眼已睜開,一道亮光,就在頭上,明晃晃的,而我看到的這一幕讓我恨不得不曾醒來。
曾看過不少恐怖片,有《電鋸殺人狂》,也有《人皮客棧》,還有《人肉叉燒包》之類典型的以屠人為主的片子,裡面的場景無不是黑暗懾人、陰森恐怖,加上音象效果,往往從不在白天看,提著心臟看過後也不會再看第二遍,除了可怕,還有噁心。
然而,這一刻,我身處的地方,讓我的心臟幾乎要停止跳動,一種深深的恐懼湧上心頭。
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就在我的頭頂上方,兩尺遠,那亮光就由刀面反射而來,並有液體順著流下,一滴滴落上我的額頭上,再滑下臉頰。
拿刀的人,我幾乎要認不出來,一團藍光罩著對方的臉,像地獄裡的惡鬼,露出森白的牙(如果不是看過《西遊記》裡悟空鬧地府中生動形象的地獄情景,我也不會有如此直觀的認識)。
對方的臉陰邪扭曲,似乎熟悉又似陌生,一時讓我認不出對方,但對方的一句話讓我肯定了自己猶疑地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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