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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成風瞬間臉色驟變，雙眸大睜，猛地上前抓住鐵球的肩膀，大聲喊道：&ldo;你什麼意思？給誰收屍？誰？&rdo;

鐵球狠狠將他推開，面目猙獰地說：&ldo;誰？你還記得是誰把你撫養長大的嗎？是不是在修仙界過得風生水起，就把你的爹孃全給忘了？那你滾啊！還回來幹什麼？看笑話嗎？來假惺惺地痛哭流涕？&rdo;

&ldo;我爹孃怎麼了？&rdo;他大吼道。白落雨上前扶住了他的身子，神情有幾分陰鷙。

&ldo;死了！而他們心心念唸了八年的養子如今回來就是給他們收屍嗎？&rdo;鐵球冷笑道。

&ldo;死了……&rdo;

&ldo;對！死了！橫屍街頭！你滿意了嗎？&rdo;

&ldo;死了？死了？怎麼會……怎麼會啊？不是都說禍害遺千年嗎？他們怎麼可能會死？&rdo;白成風難以接受地咆哮道。

白落雨扶著他的手一緊，眉頭一皺，沉聲道：&ldo;成風，冷靜點！&rdo;

&ldo;冷靜？對……我要冷靜，他們怎麼可能會死？你在耍我是不是？放心，我回來了！我回來看他們了！&rdo;白成風牽強地笑道，緊緊地盯著鐵球的臉，希望能看到他玩笑敗露後的不甘。

然而，並沒有。

鐵球冷漠地看著他，對此時的白成風來說殘酷無比。

&ldo;想看看他們的墳墓嗎？&rdo;

白成風耳畔&ldo;轟&rdo;的一聲炸開，腦中嗡鳴，剎那間一陣眩暈襲來，他忍不住伸手扶額，向後退了一步才穩住身形，但全身力量已經完全被抽離了，若不是兄長在身後扶著他，他早該倒下了。

&ldo;冷靜……我要冷靜……&rdo;他猶如喃喃細語那般對著自己說，下一刻卻已無法抑制地抽噎了起來：&ldo;我要怎麼冷靜啊？我的爹孃……八年了！我八年沒回家了……自己貪圖享樂，可他們呢？我就是狼心狗肺，我不是個東西，兄長……我該怎麼辦才好，告訴我好不好……&rdo;

最後兩句話變得越來越輕，輕得讓人覺得輕輕一吹就要散去。白落雨緊緊環住他的身體，感受他捂在自己胸膛上微濕是臉，慢慢垂下了眸子，在眼瞼下投入一片陰影。

他揉了揉白成風的腦袋，像是安撫那般。

抬眸看向始終冷眼的鐵球，他問道：&ldo;怎麼死的？&rdo;

&ldo;你們不是自詡仙人嗎？神通廣大的仙人，還能有所不知嗎？&rdo;鐵球狠狠抹了一把臉蛋，捂著被白落雨踹過的地方，慢慢站起身來。

白落雨面無神情地看著他，冷漠異常的眸子讓鐵蛋的動作凝滯了一瞬。白落雨對他人可不如對待白成風這般耐心，他神情難以分辨喜怒，開口說道：&ldo;我只問最後一次，他們是怎麼死的。&rdo;

長巷中無人，兩面高牆，此時卻颳起了一陣悠悠冷風，彷彿將寒氣吹進了人的骨縫裡，像是一把把冰錐再被人往骨縫裡敲。鐵球到底是個凡人，愈加壓抑的呼吸讓他幾乎窒息。大抵是窮途末路了，他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眼中雖有恐懼，但更多的是看向兩人時眼中的憎恨。

他揚起乾澀撕裂的唇瓣，髒汙的臉上帶著一抹報復後的快意，&ldo;白成風你難受了？痛苦了？覺得自己不是東西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