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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性的字眼是&ldo;慢&rdo;,而不是快。
民間藝術,精英文化,生活意蘊,都是緩慢成形的,猶如自然界的所有奇觀。我們不能只見光速之快而忽視宇宙演變之慢。人類蹦蹦跳跳,也許上帝常發笑呢。
快與慢的辯證法,我們應當學著思考。
中國的審美傳統乃是幾千年點點滴滴積聚而成,她的價值是恆定的,永載教科書。現當代社會的一大功績,是讓這些珍貴的、不可替代的東西集中亮相。下一步,則是讓珍貴本身&ldo;顯現&rdo;出她的珍貴,她的驕傲與榮光;顯現出她對中國人的當下與未來的審美指引。
這個指引,是朝著傳統與現代的緩衝地帶,並最終消滅傳統與現代的二元分割。傳統在當下,贏得了在新的歷史起點上重新成為傳統的契機。
上述種種,或可歸納幾條。
一是:審美的高度即生命的高度。審美觀照就是生存觀照。古代文人,與其說他們是先有生命體驗然後才去謀求表達,不如說他們是在表達中抵達了生命體驗。比如李煜,如果他不寫那些詞,他是沒有相應的生命體驗的。體驗之為體驗,有兩個運動方向:強化和細化生命的感覺。類似李煜的遭遇的君王,像陳叔寶、孟昶、宋徽宗,他們之所以不能成為李煜,就因為他們不能抵達李煜的生命體驗。而李煜的&ldo;抵達&rdo;的唯一途徑,乃是傑出的漢語藝術。相似的遭遇,迥異的體驗。沒有漢語藝術對生命-生存運動的高度提純,就沒有李煜的具有唯一性的生命體驗。&ldo;往事只堪哀,對景難排。秋風庭院蘚侵階,一行珠簾閒不捲,終日誰來?&rdo;沒人來,但是詞句向李煜蜂擁時,生命之體驗來了。體驗具有&ldo;上手性&rdo;,遭遇則是&ldo;現成在手&rdo;。狗之將屠也哀嚎,卻嚎不出&ldo;亡國之君哀以思&rdo;。杜甫李白李清照曹雪芹,誰不是這樣呢?海德格爾讓歐美思想界為之折服的短語:&ldo;生存達乎語言&rdo;,也許包涵了這層意思。中國古代文人,在生存中達乎漢語。語言高於生存。或者說,生存是在語言的彈性框架內展開著的生存。這個現象學式的顛倒具有決定性的意義,使&ldo;回到事物本身&rdo;成為可能,使語言藝術與生命體驗的二元分割有望消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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