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第1/2 頁)

&ldo;天啊，我昨晚喝多了嗎?&rdo;他沙啞地嘟囔著。

皮特&iddot;安格里斯盯著寫字檯的鏡子，看著鏡中自己的臉，看著下巴上的胡茬，看著氣管附近那道粗大的白色傷疤。他聲音之所以沙啞是因為子彈不僅給他留下那道疤痕，還影響了他的聲帶。不過他的嘶啞嗓音還算流暢，像藍調歌手的聲音一般。

他脫了睡衣，一絲不掛地站在房間中央，腳趾磨蹭著地毯那個大破洞粗糙的毛邊。他身板大，使他看起來比實際矮一點。他的肩膀向下塌，鼻子粗大，目光異常鎮定，顴骨上的面板看起來像皮革一樣，一頭鬈曲黑色短髮，還有一張思維敏捷的人所慣有的小嘴巴。

他走進昏暗骯髒的衛生間，踏進浴缸，開啟淋浴。水溫溫的，不熱。他站在淋浴頭下，擦上香皂，揉捏全身，然後衝掉泡沫。

他從架子上猛地扯過一條髒毛巾，開始用力擦，將身子擦得發亮。

浴室門只稍稍帶上，沒有關死，浴室門外傳來微弱的聲響，他停下，屏住呼吸，側耳傾聽。聲音再次響起，房門嘎吱一聲，又咔嗒一下，爾後傳來衣服的沙沙聲，皮特&iddot;安格里斯伸手緩緩將門開啟。

穿紫色西裝、戴巴拿馬草帽的黑人站在寫字檯旁，手裡拿著皮特&iddot;安格里斯的外套。他前面的寫字檯上放著兩把槍，其中一把是皮特&iddot;安格里斯用舊的老柯爾特自動手槍。房門關上，一把帶著標籤的鑰匙躺在寫字檯旁邊的地毯上，鑰匙好像是從門上掉下來的，又或者是從裡面被拔了出來。

斯麥勒任外套滑落在地，左手拿著一個錢包，右手舉起了柯爾特自動手槍，咧嘴一笑。

&ldo;得嘞，白小子，接著擦乾身子啊。&rdo;他說。

皮特&iddot;安格里斯用毛巾擦乾身體，一絲不掛地站著，左手拿著濕毛巾。

斯麥勒將皮夾子裡的東西一股腦倒在寫字檯上，左手數著錢，右手緊緊抓住柯爾特自動手槍。

&ldo;87美元，漂亮。一些還是賭博我輸給你的。不過老兄，我現在要把這錢拿回去。別惱火，這兒的管理員可是我朋友。&rdo;

&ldo;斯麥勒，等等。&rdo;皮特&iddot;安格里斯沙啞地說，&ldo;這是我的全部家當，給我留幾個錢，嗯?&rdo;他的聲音渾厚粗重，像喝了酒一樣。

斯麥勒咧嘴一笑，露出一副白牙，搖了搖窄小的頭：&ldo;夥計，不行啊，給我一個期限，我現在急需這錢。&rdo;

皮特&iddot;安格里斯往前走了一小步，站住，怯懦地咧著嘴笑，斯麥勒拿皮特的老柯爾特自動手槍指著他。

斯麥勒側身走到黑麥威士忌旁，舉起酒瓶。

&ldo;這酒也可以來一口吧，我生來就好口酒喝。錢當然我不會全部拿走，你褲子裡要是有錢都歸你，我夠意思吧?&rdo;

皮特&iddot;安格里斯側身一躍，跳開有12米左右。斯麥勒臉一陣抽搐，猛地一揮槍，黑麥威士忌酒瓶從他的左手滑落，砰地摔在了他的腳上，他叫喊起來，拼命踢腿，腳趾卡在了地毯上的破洞裡。

皮特&iddot;安格里斯抓著濕毛巾一把甩向斯麥勒的眼睛。

斯麥勒打了個踉蹌，痛苦地大叫一聲。皮特&iddot;安格里斯左手用力抓過斯麥勒握著槍的手腕，使勁扭轉，伸手去拿斯麥勒手上的槍，將槍口反扭對著斯麥勒，槍直指著斯麥勒的臉。

斯麥勒用硬邦邦的膝蓋狠狠地朝皮特&iddot;安格里斯的腹部踢了一腳，皮特&iddot;安格里斯一陣嘔吐，哆嗦著拼命按住斯麥勒扣扳機的手指。

一記槍響，悶地一聲打在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