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第1/2 頁)
小叔抬頭,聯中?
然後場面一發不可收拾了,他像被一擊戳到了開關,引發了山洪。我逃到院子,朱丘生正靠著平房的臺階,腳底幾隻菸頭,我數了數一共三根。
抽這麼猛?我說。
他沒說話,把腳底下的火星踩滅了,襪子腰兒太短,露出的半截腳腕都泛著紅。
不回去?我問。
他輕飄飄地看了我一眼,口裡吐出一股淡淡的煙氣,有點辛辣,但是並不難聞。他說,怎麼出來了?
還不是因為草生,我戳到小叔傷心事了,把他弄哭了。
什麼傷心事?
我抬眼說,我問他為什麼不找物件。
他怎麼答的?朱丘生問。
我心裡有人了,我說。
門口一輛摩托車轟隆著經過,惹起了家裡半死不活的老黃狗。它像是突然想起來看家護院的職責,在黑夜裡肆無忌憚地狂吠著。朱丘生扯著它的繩子把它抓過來,連聲說,好了好了,不叫了。
他低下頭,睫毛垂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撓著大黃的腦門子,黃狗很快平靜下來,特別靈。
朱丘生把狗腦袋按在自己膝蓋上摸,他沒聽清我剛剛說的話,又問了一遍,什麼?
我看著他,那口酒激得我腦袋發脹,喉結上下動了動。
我心裡有人了,我聽見我說。
--------------------
傻帽兒:暗戳戳表白(?????????)
但是高中娃兒要好好學習呀~
第23章 紫煙?傻帽兒!
我剛考上高中的時候盧三白其實是想過要接走我的,當時我沒答應,後來他的新老婆懷了孩子,他就再沒提過。新生兒是個小男孩,是我有一半血緣關係的弟弟。盧三白年歲到了,莫名多愁善感,他有一天突然給我打電話,說紫煙,你別怨我。
我說我都挺好的,叫他不要想太多,電話那頭就有個小娃兒哭,我很識時務,說你快去忙吧。
然後我對著電話的忙音愣了好久。
說實話,我對盧三白沒什麼好怨的,主要是我沒想明白是我們倆是什麼關係。我們不像是父子,更像是欠錢的和討債的,盧三白提供了一枚精子,然後他就莫名其妙欠了我的債,需要依法負擔我的生活費,這種計算方法很奇怪,我想該怨也是他怨我。
身後有人叫傻帽兒去洗碗,我應了聲,心裡想,紫煙是誰啊?
碗被泡在水裡,冷冰冰的一大盆,我哆哆嗦嗦地洗完了。洗碗這事兒從來不能糊弄,朱丘生心血來潮就會把鼻子湊上去聞有沒有殘餘的洗潔精味兒。
衝掉手上的沫兒,指頭都被凍得發緊,我又把路過的朱草生抓來暖手。她一下子從一米三縮成九十公分,像只擠眉弄眼的猴。
我等著手指回血,問她,盧紫煙是誰啊?
朱草生回答得嘎嘣脆,不認識,不知道!
對啊。
不認識,不知道。
我豁然開朗,順便獎勵了她幾個撓癢癢,她口裡「喲喲」地叫著,滾得東倒西歪,正當草生求饒的時候,我聽見朱丘生在屋裡叫我,叫我回屋去學習。
我不情願又無奈地過去了,朱丘生這時候格外像個家長,還在課桌上擺了點兒水果,他要關門出去,我叫他,我說朱丘生。
他停下來看我。
我朝他眨眼,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朱丘生猶豫了一會兒,問,不打擾?
不打擾,我說,前幾天老師開學習方法交流分享的班會,還說交流式學習方法最好,記東西快,你一會兒幫幫我吧。
我又不懂,他講。
不用懂,我給你講,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