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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收緊,在那薄薄的信紙壓出了一道摺痕,伏波猛地撥出了口氣,把信重新疊了起來。如今她已經接收了這身體,於情於理都該幫她找到親人才是。只是從信上看,這家怕是遇上了麻煩。家書要小心藏好,連名字都不敢留,心愛的女兒必須女扮男裝,身邊還帶著保鏢,這明顯是逃命的舉動,難說有什麼隱情。至於他們原本想要找的人,更是已經斷了線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把錢和信貼身收好,伏波連洗漱的力氣都沒了,歪倒在了床上。因為船上的貨物空了大半,減重太多,船身搖晃感十分劇烈,似乎隨時都能被波濤捲走。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伏波盯著緊閉的門扉許久,才把短匕塞進了枕頭下面,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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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州乃是半島,又毗鄰合浦大港,勝產珠貝,原先是個舟船往來,熱鬧非凡的去處。然而本朝禁海後,縣衙北移,百姓內遷,設在港口的縣城就荒廢了下來,成了海盜雲集,海商密佈的私港。因而港口附近也多的是好勇鬥狠的亡命之徒,一言不合就要拔刀殺人,沒些本事,是萬萬不敢在此逗留的。
此刻碼頭上,就站著個身量極高的男子,一身藏青衣袍,腰間還掛著長刀,長相雖說不賴,但是一副冷冰冰的軍漢模樣,讓人不敢直視。
因他這幾天常來,一站就是一天,旁邊的挑夫都認得了,瞧見人又來,忍不住交頭接耳起來。
「這不會是官府派來的暗探吧?」
「鎮海大將軍都被砍了腦袋,哪個衙門沒事會找咱們的麻煩?」
「說不定是來護送什麼寶貝的!」
「嘿,你別說,這人瞧著就是個能殺能打的!」
「就一個人,能護送什麼?怕不是在等人吧?」
「哈哈哈,羅陵島都被佔了,還能等到個什麼……」
不知是不是閒聊的聲音太大了,那男人突然扭頭往這邊看了一眼,旋即大步而來。
一群挑夫頓時個個縮頭,不敢吭氣,倒是那男人先開了口:「海上可是又出了巨寇?羅陵島怎麼了?」
能用「巨寇」這詞的,還真不好說身份。一個挑夫壯著膽子道:「也不是什麼大豪,就是有夥強人佔了羅陵島,從番禺來的私船就少了。」
羅陵島是番禺附近的大島,正巧在前往合浦的必經之路上。若是被賊人佔了,封鎖道路,劫掠船隻,還真沒什麼私船能躲過。
聞言,那人眉峰一折,顯出了殺機:「當真沒有船能過來?」
這模樣,真不亞於那些跑海的豪強。一群人都被鎮住了,剛才答話那個壯著膽子道:「船隊的話還能行,小點的私船怕真不成了。」
攔路搶劫,哪個不是撿軟柿子捏?真是坐私船,怕是凶多吉少了。
聽到這話,那漢子猛地握緊了刀柄,沉默了片刻後,從懷裡掏出幾個銅板,扔在了答話的挑夫手裡。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沒想到還能得賞錢,那挑夫也露出了些喜色,隨後卻是搖了搖頭。若真是等人的,估計是難等到了。沒人鎮著,海上又要亂起來嘍。
第五章
太陽徐徐自天際升起,海風濕潮,散入林中,一道纖細身影沿著崎嶇山路緩緩跑來。從兩步一呼兩步一吸的標準呼吸法,到上氣不接下氣,渾身大汗淋淋,只花了短短五公里,還是毫無負重的慢跑。眼看離她借住的院落不遠了,伏波這才停下腳步,撐住膝蓋大口喘起了粗氣。
她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自然要開始重新訓練。可惜這身體太弱,單論體能,估計也就是她初中時的水準,連逃命都嫌不夠,何況是在這個危機重重的世界保護自己。以後還要再調整訓練方式,先把耐力和靈活性拉上來,再考慮力量和技巧。對了,冷兵器也得撿起重練,刺刀和匕首必須精通,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