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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大石徹底落下,方野的眼淚砸在畫上,暈開了一些顏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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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野答應了方父為他安排的出國研學,但前提是方父必須減輕一半的工作量,好好調理身體。
國外研學期兩年,元宵剛過,他就得走。
兜兜轉轉還是回到原點,三年前因為任性沒能好好處理這件事,現在方野能夠和他們一一道別。
他和工作室那邊打了招呼,順便約了姜裕寧和章梵出來喝酒,章梵一開始知道這事時倍感惋惜,但眼下只能暫停合約,好在這一季度已經拍完,沒方野什麼事。
方野和他道歉,他打趣方野:「違約金就不用付了,回來給我當免費模特就行。」
姜裕寧就不一樣,喝醉酒抱著他哭了好一會,說好不容易找到個聊得來的朋友,怎麼還要回去繼承家業了。眼淚鼻涕差點往他身上招呼,方野十分嫌棄地將他推給章梵。
奶奶身體不便,只能在他臨去機場前千叮嚀萬囑咐,要他去了那邊照顧好身體,別像他爸那樣累壞身子。
最後是漠北、黎淼、張文一、他爸還有張叔來機場送他。
雖然只是短短兩年,但終歸聚少離多,準備去登機時,方野和他們每個人都擁抱了。
他爸一向話少,在這些很是煽情的時刻容易變得嘴拙,能做的,只有緊緊抱住他。張叔也是一樣,抱著他讓他要照顧好自己。
張文一言簡意賅地祝他一切順利。
話癆如黎淼,分別的話說得比誰都多:「不知道那邊冷不冷,打雪仗記得小心別著涼,滑倒;最好少做飯,這樣對你和廚房都好;去了那邊一定要常聯絡,不許交了新朋友把我們給忘了」
聽著他話,方野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比奶奶還嘮叨,趕緊將他頭戴著的連帽抽繩一拽,好讓他閉嘴。
最後還是不得不和漠北暫別。
在場的人裡,方野多少有些虧欠他們,而虧欠最多,當屬漠北。明明答應了會一直陪在他身邊,他還是食言了。
同時他也很不安,擔心他不在的這兩年,漠北會有什麼事,比如受到刺激導致精神崩潰,不好好吃藥之類的。
方野將他拉到一遍說悄悄話,拉著他兩隻手:「漠北,你要」
漠北搶在他之前笑著說:「每天早晚安,週末要影片,訊息儘量秒回,每天要好好吃藥,作息要規律,早睡早起鍛鍊身體」
每晚睡前方野都在他耳邊碎碎念,他已經倒背如流了。
「你都知道啊」方野被噎得一時無言,視線停留在他腕上的手串。
現下即將分別,他總覺得要說什麼。
他這輩子沒說過什麼情話,唯一說過的一句「我愛你」還是偷偷趁著漠北熟睡時說的。
愛是美好,也可以是無形的枷鎖、斬不斷的線,但總有人心甘情願戴上。
只要一句承諾,深愛的兩人就此形成緊密的聯絡,誰也逃不開。
他怕這兩年時間會將所有的愛意消磨,卻又不想什麼說等自己的話來捆住他。
漠北是自由的,如果有天漠北變了心,選擇了其他人,他也無法阻止什麼,那隻能說明自己不夠好。
糾結了半天,他說:「漠北,你要好好的。」
漠北平靜道:「為什麼不是我愛你。」
方野當然想啊,他心中百般拉扯,內心有個小人在叫囂著,可話到嘴邊,還是成了:「我怕你等太久。」
漠北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突然笑了。
「算命先生說我早年命運多舛,會有大劫,我覺得他說得不對,應該還有後半句。」
在方野面帶不解的注視下,他拉起方野的手,在他手背處吻了吻,「劫過,可得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