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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硯北剛踏出電梯,箱體就再次下沉,嚇得救援人員一頭汗,萬幸把人安全帶上來了,他按經驗提醒:&ldo;先生,看你把女朋友護那麼緊,膝蓋腳腕後背應該都受傷了,快去找醫生看看吧。&rdo;
秦硯北沉默著,注視雲織離開的方向,沒有去病房,更沒有去看什麼傷勢。
他有些艱難地往前走著,經過雲織病房前的走廊轉角,沒停,推開很少有人會用的昏暗步梯間,怕自己會忍不住去找她,又繼續往下走了一層,才背靠在牆上,不出聲地抽出兩支煙。
他從來不往唇邊放,織織不會喜歡他抽菸。
他本身也沒有任何能讓她喜歡的地方。
秦硯北垂眼把煙點燃,就那麼捏著,直到火光燙到手指,他也像沒有感覺,盯著那團小小的,點亮周圍昏沉的光點。
就是今天了。
織織已經恢復,她能看能聽,他偷來的幸福,都要被全數收回,秦硯北這個渣滓,會讓她深惡痛絕。
他應該兌現承諾,從她身邊離開。
秦硯北緩緩從外衣的內側口袋裡拿出一個摺疊的信封,因為貼身放了太長時間,已經沾滿體溫,裡面是他提前寫好的,給她的坦誠和道歉。
他活該下地獄,但他沒有資格不聲不響地消失。
是他的愛欲有罪,織織無罪。
她受了那麼多苦,憑什麼要在剛恢復的時候,再糊裡糊塗找不到愛人。
把信交給她,他解決掉其他對她有隱患的麻煩,給她準備足夠這一生順遂自由的錢和資源,就回桐縣去。
織織的奶奶已經過世了,桐縣之於她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她不會再輕易踏足,他就守在復原出來的那間房子裡,在她從前蜷縮過的小床上,看看這個世界真正黑下來是什麼樣子。
下一層的聲控燈突然&ldo;啪&rdo;的一亮,有幾個人在結伴往上走步梯,邊爬邊議論著剛才電梯事故多危險,幸虧沒坐。
秦硯北想走,傷到的膝蓋和腳腕一時卻動不了。
幾個人腳程快,很快露出頭,被牆邊陰沉站立的高大男人嚇了一跳,紛紛迴避,但其中一個年輕男生突然頓住,仔細看了看他,驚詫地小聲問:&ldo;您是……雲織雲小姐的家屬嗎?&rdo;
秦硯北抬頭,眼底一片血絲。
男生窒息,嚥了咽還是堅持說下去:&ldo;您可能不記得我了,我是康復中心後門外那家貓咖店的老闆。&rdo;
他極度抱歉地朝秦硯北彎了彎腰,窘迫說:&ldo;我還欠一句道歉沒機會跟雲小姐說,對不起啊,那天我太自以為是了,差點就害了她,而且還打錯電話,她寫在我手臂上,是我感覺得不夠清楚,要是一開始我能跟她多確認幾遍,沒弄錯號碼,估計您早就能去接她了,也不會耽誤那麼長時間。&rdo;
秦硯北擰緊眉,喉嚨裡擠壓出不流暢的聲音:&ldo;號碼?她給你號碼了?&rdo;
她給的,必然是十一的號碼。
他不想知道,不想看見關於那個人的任何資訊,但又自虐一般,要了解對方的所有,一直以來他什麼都查不到,這是目前為止唯一出現的線索。
男生點頭:&ldo;她第一時間給我的,之後才讓我報警,所以您肯定最重要,號碼很好記,數字我到現在還記得。&rdo;
像是要跟秦硯北確認一般,他非常順口地背出那串數字,結果發現他每說一個,面前這個冷峻陰森的男人神色就更失態一分。
等到背完,秦硯北手中的煙已經捏成碎末,在指縫間掉下。
秦硯北記不清那幾個人是什麼時候走的,燈光重新暗下去,空曠步梯間裡只有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