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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銳之本來已經走到了門口，還沒推開門，又駐足回頭。

到底是上次自己那筆錢收得太輕鬆，沒想到他分期付款後還要出來打工，萬一醫院裡自己猜想的又是真的……

他略一抿唇，抬眸看過去。

像是巧合，賀年也在同一時間望過來。

嚴銳之張口叫了一聲他的名字，聲音不大，也不知道對方能不能聽見。

還在兢兢業業打零工做兼職的賀年立刻幾步走過來：「嚴先生。」

嚴銳之原本思考要怎麼開口，想了幾秒後乾脆直說：「那你現在住哪裡？」

「哦，就是那個……」賀年指了個方向，「邊上居民樓。」

嚴銳之不熟悉雲林市的結構，也沒太觀察酒店附近，不過聽賀年的語氣，大概是居民樓裡十一位的青年旅社。

他們在五星級酒店的宴會廳，燈紅酒綠衣香鬢影，一旁打工的大學生還要在他們忙完之後回到破敗的小旅店裡去。

就當他請自己那頓粵菜的回報了。

嚴銳之語氣沒有起伏：「自己拿著身份證，在這間酒店裡開間房。」

賀年怔住了。

「帳記我公司上，算我在雲林遇見你的緣分了。」嚴銳之說得很坦蕩。

「可是，」賀年的語氣裡有著顯而易見的糾結，「您對我這樣，我實在不知道怎麼……」

嚴銳之也有點煩，看賀年還僵在原地，擰著眉不鹹不淡道：「你不去就算了。」

「去！」這次賀年立刻動起來，也顧不得整理甜點臺了，碟子一放就要去前臺登記。

賀年身高腿長走路帶風，體態也極好，嚴銳之順路要去搭乘電梯，跟在他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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