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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武笑了一下,仔細的喝完瓦罐的粥,放下瓦罐回答:“其實我很窮,全晉國都知道我趙氏小武窮,我窮的趙城沒有多餘的糧食,窮的要拿熟練工匠換糧食……
這些肉都是去年秋獵儲存起來的。我們吃肉多是因為趙城雖然耕地少,但領地裡都是大山,不產糧食產野獸,所以我們吃的肉稍多了點——全是窮的,我們窮的只能吃肉了!”
這話很氣人。
“後”詫異的看了看趙武:“宗主是說:你窮的天天吃肉了……這種窮日子,我也願意過。”
新來的幾位教頭鬨笑了起來。
齊國人嘴貧,這是稷下學宮帶來的風尚,他們就喜歡跟人辯論。
“後”說話了,另一位齊國車手蒲笑著補充:“我跟齊策大人在國都住了幾天,聽卿大夫說趙氏的木床賣的真貴,一張床居然要用裝備一個旅的車馬換……還有趙氏的炭爐——最妙的就是這個炭爐,有了這個炭爐,連山中的黑石頭都能拿來賣錢,而且賣得價錢也不便宜。
啊呀呀,別家賣木頭都是整根整棵大木頭賣,趙家賣木頭,都是一塊塊木板的賣,一棵木頭組成的木板,擱趙氏能賣出三根木頭的價格。現在趙氏宗主哭窮,那我們這些在列國飄遊的人,又該怎麼說?”
趙武聽了,不滿的嘟囔:“一棵樹刨成的木板,居然才賣三根樹的錢……誰幹的?等著,我回頭收拾東郭離——木匠們把整棵大樹鋸開,鋸成那麼工整的木板,容易嘛,他賣那麼便宜,不是害人嗎!”
衛國射手敏突然插話:“主上,我聽說吳國鑄劍師燻已經準備聘於趙氏了,不知趙氏招納射手有什麼條件,我‘敏’自認射術還可以,藝成自衛國公孫丁,公孫丁何人也,我師父他與養由基齊名啊!主上不信,等會兒可以驗看一下我的射術。”
公孫丁是衛國最有名的射手,他是衛國國君的專職御戎。在中原,公孫丁的名氣稍稍遜於養由基,都說這個人與養由基差不多,但主要由於衛國國力弱,公孫丁在戰場上。從沒機會表現——世界大戰,哪有二流小國的份?!
敏這種自薦為,也就是春秋時代常見的“毛遂自薦”。想當初清與連一見趙武便要求追隨,也是出於此種心理。
趙武伸出手來,拍拍敏的肩膀:“好呀,我趙氏勢力微小,就缺少人才,你願意加入,不用試了,我直接聘你為圉大夫。”
敏這麼快表態,是因為他是名剛剛藝成下山的新鮮人,沒有去各國轉過,所以看了趙城景象後,立刻打算賣身投靠。
但其他幾名教頭還在猶豫,因為他們知道晉國公卿之間的爭鬥是非常血淋淋的,趙氏實力弱小,又跟三郤是死仇,悍然決定加入趙氏,萬一今後發生家族間嚴峻衝突,他們就不好抽身走了……所以他們相互看了一眼,都沒有表態。
多年之後,他們常常為自己當時的猶豫而後悔,因為那次是最好的機會,此後趙武再也沒有流露出招攬流浪武士的意思。
吃完了飯,趙氏士兵開始整隊,幾名教頭納悶的隨著趙武進入佇列,“後”忍不住問——因為出身齊國,按照春秋慣例,他應該被稱為“齊後”:“主上,這次集合,是要列陣嗎?”
趙武嘿嘿笑了:“不是列陣,我們跑步——戰場衝鋒向前,靠的是雙腿;逃跑向後,也要靠雙腿;所以我們早晨的訓練是繞城跑一週。現在大家空手跑,等三十天後,我要求士兵穿戴鎧甲繞城跑一週;又三十天後,我要求士兵手持武器、穿戴鎧甲繞城跑一週。”
幾名教頭感覺到兩腳發軟,趙武竟然意猶未盡,他思考的說:“繞城跑一週,終究是跑的太短,還不如國足呢。聽說國足最擅長的是往自家球門踢球……不行,以後還要逐漸增加路程,爭取做到:每天至少繞城兩週跑。”
幾名教頭聽了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