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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媽媽說,她在醫院裡昏了兩天,顱骨骨折了。
醫生查房說了好幾個專業詞彙,她眼睛一直都是霧的,就像近視程度加深了很多。
醫生:「可能傷到視神經管,看後期能不能恢復。」
明明沒打到眼睛,紀茵上廁所時貼著牆上的鏡子,就能看到自己兩眼窩淤血,看著就和熊貓眼一樣。
紀媽媽因此又哭了好久,嘴裡罵著蕭艾。
紀茵不停的眨眼,霧濛濛的讓她挺不習慣,她雖也憤怒,但更多的感到悲哀,加之一直沒見到徐嘉樹。
向媽媽問到時,她支支吾吾的,說不明白。
看到這裡,紀茵心裡一涼,直至何教授過來看她。
何教授把水果籃放在床頭,「徐嘉樹被強制送精神病院了。」
正組織語言的紀茵聽著一愣。
何教授:「估計得關半年。」
紀茵:「……啊?」
何教授:「從他屋子裡翻出來那些工具,再看那浴室建的,得虧他沒殺人……送精神病院都算輕了。」
紀茵還有些懵,一時間失語,「這……」
何教授:「還是他自己報的警。」
何教授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露出了欣慰的神情。
紀茵卻感到非常的意外。
「我去醫院裡見過他。」何教授說。
「我想殺了蕭艾。」徐嘉樹靠在椅背上,頭上貼著的貼片連線的電線晃動著,「一直都想。」
徐嘉樹:「他並不是那種我會挑選的目標,但是我覺得他會傷害紀茵,要除掉。」
何教授:「你那個時候為什麼不報警?」
徐嘉樹看她,「因為我也會傷害紀茵。」
「從那次掃墓回來以後,我就感到非常的痛苦。」他坐直身體,皺緊了眉頭,「我不知道你們正常人如何形容這種感情,愧疚?或是贖罪?」
徐嘉樹:「那個時候我很想去做些什麼,但又沒有發洩的目標……我想了很多事情,關於媽媽的,關於紀茵的。」
徐嘉樹:「不能否認的是,我給她們帶來了很多痛苦,但在想起這些事情的同時,我的大腦也在思考,如何彌補,如何留下紀茵。」
徐嘉樹:「這似乎成為了思維模式,我發現這一部分我改變不了,以及在發現蕭艾迴來之後,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處理掉他,而不是以正常人的方式去解決。」
何教授:「很多東西存在過,就會留有痕跡。」
「是的。」徐嘉樹說,「這些痕跡一直都在,而我甚至都不清楚它們在哪裡。」
徐嘉樹:「我那個時候很痛苦,痛苦的無法容忍這些痕跡,甚至覺得以後可能會傷害到她。」
何教授:「所以你想處理掉蕭艾,連同處理掉你自己。」
徐嘉樹:「是的,她現在不會離開我,但我殺了人,一定會進監獄,或許會被判死刑……這樣讓她離開,也好。」
何教授:「那你為什麼又改變了主意?」
「我當時腦子裡冒出了很多東西。」他說道,「我好像短暫的失去了理智,感情真的可怕,竟然能讓我不能思考。」
「在發現她沒死之後,忽然想起她們說得話……」
他說話的時候,是笑著的。
徐嘉樹:「我想做個普通人繼續待在她的身邊。」
紀茵定定的看著何教授。
「我會等他出來的!只關半年嗎?」
何教授搖了搖頭,「他把蕭艾打得很厲害,後續還要看警方收集證據,再看法院如何判定。」
紀茵後面一直都在昏迷,並不知道蕭艾被打成什麼樣,她心中覺得蕭艾這是自找的,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