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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我聽到六爺輕哼,“剛愎自用,急功近利,居然一伸手就到酈陽,他也太看輕我。”
不錯。先滲入離自己近點兒的樊陽也是個法子呀。先成南北對峙之勢,再圖後計。現在這一手,太過性急,煮成了生米飯,是吃也吃不下,丟也丟不得,失了先機,只怕連樊陽都保不住。
“六爺明鑑。不過,聽說,王上新請了一位謀士,叫常望月,那邊吹捧得是國士無雙。”
哦?國士無雙?我來了興致,輕輕吹乾墨跡,將信拿給六爺過目。
六爺接過,一心二用地道:“接著說。”
“據聞此人精通義理,天文地理無所不通,文韜武略爛熟於心。”
天文地理無所不通是兵家必備,文韜武略爛熟於心也是謀士的基本,這連我和虞靖都多少通曉一些,也值得拿出來稱道?
“隱居時曾與各地名士往來,據說與水先生曾有過一面之緣。”
和師傅見過面?沒聽他提過。當世名家師傅都曾對我們說過,可見這個常望月不怎麼入流。我頓時沒了興致,轉眼去看六爺,只見他看著信,眉梢微挑。我嚇一跳,難道意思寫錯了?糟了,這種信函我還是第一次寫,又要模仿六爺口吻,是不是鬧了笑話了?
六爺抬眸瞧了我一眼,我心一跳,那是深沉中帶著有研判的眼神,那麼沉肅,讓我覺得比鬧了笑話還讓人心驚。
本以為六爺會說些什麼,卻見他轉手遞給了宣霽。
宣霽一接過信就讚了聲,“平瀾姑娘好一手行書,頗得王右軍三昧呢!”
我再次欠了欠身,“宣先生過譽了。”
他看完信,目中流露出一絲奇怪的深沉來,彷彿在深思著什麼,與六爺對視一眼,將信交還,卻沒有作聲。
直覺告訴我,我有些麻煩了。他們兩個對視的一眼中交流了太多我來不及看清的東西。我心有惴惴地等著六爺發話,六爺卻是蓋了印,拿印信封了,又交到宣霽手中。
“還要麻煩先生走這一趟。”
“宣霽領命。”青衫起身一揖,宣霽便退出書房。
我力持鎮定地站在我原來的地方,眼睛直直地看著腳尖,一動也沒敢動。
“平日裡,水先生都教些什麼?”六爺的語氣輕柔得讓我汗毛直豎。
“師傅教得很雜,識字畫圖算術都教過。”我微微抬頭,見六爺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於是,我又補充道:“師傅有時也給我們講些天下大事。算是課後消遣。”當然我們一天只上一堂正課,其餘都是課後時光。
“哦?”六爺笑笑,那一瞬間我以為見到了月宮的仙子,流光四射,並不奪目卻讓人著迷。六爺的美麗,原是不分男女的眩惑。我眨眨眼,聽到六爺又說,“那,都講些什麼天下大事呢?”
好溫和好誘人的口氣,卻一下子讓我回了神。看來那封信果然出了事。也是,一個不足十七,來自鄉間的小丫頭如何能提筆就寫出那樣的信?我的信就算生嫩了點,也應已符合了六爺的意思。但壞事就壞事在這上面。六爺分明是試探加懲誡。
真是兩面為難啊,我敢打賭,若我寫不出來,六爺就會連昨日的帳一起算了。現下這個問題,不能說得太深,讓他忌憚;也不能說得太淺,讓他疑心……嘖!
“師傅講過王上的霸業,也講過豫王的一些事績。”
“有說過當今天下的局勢麼?”
“……有。師傅說當今天下姓錢姓馮,皆在六爺的一個意思。”我說得坦白又保留。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實。師傅當初說得很深也很隱晦,我們七個聽得又懂又不懂,而現在我將表面的意思說出來,應該可以應付。
“怎麼說?”六爺的目光看過來,銳利而細密,讓人無所遁形。
到了這個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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