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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小津在心裡嘆氣,這孩子之前還假裝坦然呢。
對面的周老師忽道:「你們著急走嗎?」
她倆搖搖頭。
周雪塵:「那幫個忙。」
第21章 終於找到你了。
周雪塵從玻璃櫃檯後的壁櫃, 翻出一個長方形的黑色大盒子,開啟,裡面躺著一把二胡。
他拿抹布把它擦了擦, 調好琴軸,坐在一頭霧水的蕭小津和寧京雀對面。
「技癢, 幫忙做個聽眾。」周雪塵把二胡架在左大腿上說。
寧京雀低呼:「周老師, 你還會拉二胡啊?」
周雪塵笑了笑:「我什麼都會。除了生孩子和做飯。」
他把好琴桿與琴弓, 又說:「不過很久沒拉了, 今天獻個醜。」
蕭小津靠進椅背坐,猜不透這個男人突如其來的舉動。
周雪塵緩緩拉響音色飽滿的第一弓,對面女人低垂的眼神抬了起來。
奏響的旋律並不陌生, 卻叫不出名字,每個音符都是滿滿的落寞哀愁,悲離悽愴, 又好聽得教人為難。
蕭小津對音樂沒有熱切的興趣, 平日聽得最多的,是練習瑜伽時播放的輕音樂。那些幫助她靜心養性, 投入狀態的純音樂,是接觸瑜伽之後一路攢下來的資源, 有同行介紹,有長輩推薦,偶爾自己會上網搜一兩首。
至於樂器,她見過最多的是鋼琴, 小提琴也有。比它們新鮮的例如古箏, 她來到這個琴行才親眼見到,包括周老師手中的二胡。
記憶中蕭小津沒有聽過二胡演奏,她只淺薄地知道這是古老的樂器, 而不知它的音色也這麼古老,低沉,歷盡滄桑的悲傷。
如一位老者,輕拍她的肩膀,娓娓低訴古往今來的艱辛不幸。思緒隨樂聲飄遠,音起音落間勾起她綿長的追憶與隱忍的共鳴。
今年的夏天早到了,年初的天寒地凍與兵荒馬亂,再回首也就一笑而過。
外面陽光繁盛,琴行裡卻一如既往的光線低暗,像庇護下的陰影。
蕭小津看著白背心大短褲人字拖的男人,他垂眉拉奏二胡的模樣很陌生,但她也許很久很久都不會忘記。
最後拉弓惆悵微消,曲子完了,耳邊迴響依在,琴行有森林深處般的幽靜。
身邊淚流滿臉的寧京雀起身離席,去了洗手間。
對面的男人沉聲低問:「蕭老師怎麼眼紅了?難道你也失戀了?」
蕭小津轉過臉,拿紙巾輕拭眼尾。
他哪知她這段日子的糟心,被旋律催眠,不小心紅了眼洩露了些心事。
蕭小津又拭了拭眼角。
真哭啊?周雪塵樂了:「蕭老師,你這是對我琴技最大的誇獎啊。」
蕭小津微紅的雙眼瞪過去:「你居心不良,明知道小雀心情不好還拉這麼傷心的歌。」
周雪塵好笑:「哪門子居心不良?我這是給失戀的你們提供抒發情緒的渠道啊。」又道:「蕭老師,需要附送聆聽服務嗎?」
他唇角輕翹,笑意不羈,也似乎有幾分真誠。
蕭小津說:「不需要。」
周雪塵點點頭:「看來是真失戀了。」
蕭小津:「……八卦。」
「蕭老師,失戀可以延年益壽,你別當是壞事。」
「誰說的?」
「我說的。」
「……」
周雪塵拿起琴弓抬抬手:「我再拉一首。」
蕭小津即道:「別。」
二胡的音色絕了,周老師再來一曲傷春悲秋的話,怕且輪到她避去洗手間。
周雪塵沒聽她的,下弓了。
蕭小津的心臟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