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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這雨竟下了這麼久,耽誤了這麼些時候,此趟怕是虧定了。”緊臨的一桌剛坐下的一行人中有人出言大嘆,在一片碎碎的嘈聲中入耳格外清晰。
“比起潯口一帶的百姓,這點損失又算什麼。”另一個較年長的聲音接道。
“我就說這雨下的邪乎,準沒好事!這次不知會有多少百姓遭難!”一道略粗獷的嗓音揚起,嗓門卻是大了些,一時間整個茶寮都靜了下來。
我亦不禁心中微驚,潯口百姓,難道……
抬眼望去,那一桌四周已是陸續聚集圍攏了好些人,都紛紛追問著剛剛那句話的原由,僅餘幾個未離座的也都滿面好奇地端望著那裡。
“大家還沒聽說嗎,這幾天洧河暴漲,潯口已經決堤了,淹了足有十幾個村子……”大嗓門的聲音再次揚起,一句話讓整個茶寮瞬間炸開了鍋,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來,更有幾人則是滿面焦急地不停追問求證著。
我亦不由深蹙起眉,潯口決堤,附近十幾個村子,萬頃良田怕是一息之間盡成澤國,數萬百姓將流離失所……
“當然是真的,我們前天離開泯城時,那裡已經湧進了不少逃難的百姓……”
沒有心思在聽下去,
11、入都之途 。。。
我起身快步走出茶寮,“莊實,去泯城。”
既然碰到了,那麼無論能否幫上一些,我都想去盡力做點什麼。那種慘劇便在眼前發生,而你卻只能束手無策,什麼也做不到的無力感,我不想這麼快就再嘗一次。
。
從此處到泯城不過兩日的路程,一路急行,第三日午後我們便趕到了那裡。
進到城中,卻是沒有感到絲毫難民擁擠、物價轟漲的氣氛,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中也未有見幾個衣裳襤褸、面帶愁容的人。我不禁微感疑惑,待尋了人問過方知道,大部分精壯的難民都由泯城縣令親自帶往城南五百里處的一片荒地開田造屋,剩下的一些老人與婦孺則統一暫時安住在了城南的兩座大院子裡。
好個雷厲風行、躬親為民,這位縣令大人倒不失為一個能吏,我不由在心中輕贊。
依那人指的方向沿著街道往南而行,繞過兩個巷子,直走到最深處方見兩間相鄰的院落。這裡位置很是偏僻,附近已沒有其他人家,院子也有些陳舊了,但佔地卻是很廣。想必便是臨時安置難民的地方。
吩咐了莊實先去剛剛經過的悅欣客棧定下房間,我與小桃帶了醫箱和一些銀錢向裡側那間緊閉的院門走了去。
門方敲了兩下,便‘咣噹’一聲被人由內急推了開來。
門後站著一三十許歲的婦人,一身破舊的羅衣布裙,稍顯憔悴的面容上神色間滿是焦急。她飛快地打量我們幾眼,看到小桃手中提著的醫箱,不禁略微舒展了神情,欣喜地看向我:“大夫?”
我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還沒來的急說什麼,便被她拉住袖子直向院子裡帶去,“大夫,您快來看看,我家那口子昨兒用過藥後也沒見好轉,夜裡更是發起了高燒……”
聽這婦人的話語和口氣,想是將自己錯認了什麼人,不過這倒也無所謂,既是有病人待診,最要緊的當是先趕去醫治。沒有多說什麼,我疾步跟著她一路往院子深處走去。
這所院子的確很大,前後三進,裡裡外外加起來有四十多間房,可是要容納下數千的難民,卻還是過於擁擠了些。院子裡原本的兩個花園和一些空曠的地方都臨時支起了很多軍用帳篷,一路走過,看到不少的難民坐在帳篷邊,果然都只是些婦孺與老人,她們衣衫多少帶著破損,神情也略含愁苦,不過面色看上去倒都是還好。
跟著婦人直走到最裡面一排房前,那婦人推開其中一扇房門,未待多說便小跑著衝了進去。我稍頓了頓腳,只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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