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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礙於萬鶴笙突然表現出的強勢,一時間無人說話。
姜月明:「既如此,本座今日修行偶有所得,先行一步,諸位自便。」
諸位長老皆忙,多以化身前來,見姜月明居然直接就這麼走了,又是一靜。
不少流光出現,一道道身影告辭,從殿內消失。
到最後,只剩下萬鶴笙一人。
她施施然從座位上起身,回到漆吳山。
經此一事,應當有不少人已經認識到,宗主正在逐步放權。
姜月明雖任太虛門宗主之位已久,但與修仙者壽命比起來,並不算長。他以往作風雖四平八穩,卻也蘊含一宗之主應有的威懾,絕非輕易退縮之人。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放權?
想必不少人能夠接收到背後的訊號。
讓她看看,猜出姜月明大限將至後,會有多少人跳出來?
漆吳山正殿內,擺了一盤棋。萬鶴笙左右各執黑白,自己與自己對弈起來。尋常人自己與自己對弈免不了偏心,潛意識叫其中一方贏。她卻兩隻手廝殺得不相上下,一盤棋兇險殘酷,殺機頻出。
在她身側不遠處,浮現一面水鏡。那是她裝在徒弟脖頸項圈處的監視工具,對巫族氣息敏感,此刻,正投出一片荒茫虛影。
她要的從來不是一派或一洲,甚至也不是執掌天下之權,而是那更高,至今未曾有人登上的至高王座。
在仙魔之戰前,人間無數繁雜門派。其中有一人,資質極佳,生在一大宗門內,當時宗門狂喜,幾乎以一宗之力全力供養那人。那名修士倒也爭氣,一路潛心修煉,不惹俗事,不沾因果,逐漸修煉成仙門第一人。
可那修士,在真正邁入神之境界的第一重天劫內,便身死道消。
魔神曾與她探討過此事,不屑過後,亦多了幾分思考。
欲要成神,絕對地不沾因果並不會得到天道承認,或許正因為此,天道對其陌生,反而失敗。
那時,魔神便試圖開闢一條新的路。他要攬盡世間大權,要讓天底下所有聖靈皆受自己掌控,他可以處置任意生靈,世間規則由他來定。
如此一來,他和天道幾無差別。他沾上因果,再償還因果,便能踏得更遠。
萬鶴笙很難評價他的行為到底對不對,但她親眼目睹,那位魔族至尊,一步步沉浸在權力與殺戮的浸染中。甚至,他還做出了那種事……
到最後,已經分不清他掌權是為了成神,還是為了掌權而想成神。
如此心境,自然死在了天劫中。
不過,這麼多年過去,想必他又勘破不少。
萬鶴笙又落下一子。
那雙眼睛得了她的呼喚,會甦醒得更快。姜月明的功法全依靠那雙眼,加上前任宗主反噬,他活不長久了。
必須在那之前,逼巫族現世。
水鏡中,鍾長嶺四處走,躲避幾乎無處不在的須彌蟲與天上時不時劈落的驚雷,他認識了一些人,和那些人相處甚歡。他也遇到過危險,一次次打退。
但漸漸的,他遇到的危險越來越嚴重,終於,他忍不住再一次解開了枷鎖,化為原型。
很快,偌大南洲,傳開了一波流言。
南洲最北端須彌島中,有幼年巫族的蹤跡。
須彌島距離北境近些,傳聞巫族喜寒,戰爭後,殘存巫族極有可能窩藏在北境。
巫族數量少,極看重幼年群體,若他們得知有流落在外的幼體,必定會接走。
北境,洞真派。
和四季溫暖如春的太虛門不一樣,洞真派內常年大雪,冰雪覆蓋了一座又一座山,就連呼吸似乎都是冷的。
秋葵像一隻小鹿般輕盈地躍在山間,跳起時,足尖踩下的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