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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顯還沒有睡醒,聲音還帶著濃濃的睏意,倦懶地,「背著我和誰聊天呢,那麼開心。」
陶鹿因看了眼手機,還在通話中。
她把手機螢幕給商桉看,小小聲地說:「阿姨。」
商桉眼眸稍稍眯了下,湊近了看,看清了螢幕上是誰後,也沒有任何尷尬的反應,特別自然地把手機拿了過來。
那頭安桂桂也不是個聾子,甚至聽力可以稱得上很不錯了,就連那句小小聲的「阿姨」都聽得一清二楚。
她照例提了遍餵魚的事,最後沒忍住問:「你們昨天一整夜沒睡,就為了守歲?」
商桉低睫,看著陶鹿因脖頸上的紅痕,稍彎了彎唇,「嗯。」
「以後別這麼熬了,對身體不好,傳統再怎麼樣也沒身體重要,」安桂桂說:「還有你過年就三十了吧,那得更注意著點兒,別總跟小年輕學。」
嗯,其他地方也有幾點痕跡,商桉靠著盥洗臺,看著自己的「傑作」,眼睛彎了彎,「我年輕著呢。」
安桂桂:「……」
掛了電話,商桉把手機放在旁邊,拉著陶鹿因往自己方向靠近了些,下巴沒骨頭似的擱在她肩膀,說:「我累。」
陶鹿因:「……」
你剛不是還說你是精力無極限的小年輕麼。
陶鹿因噢了聲,乾巴巴說:「那要不要休息會兒?」
「嗯,」商桉勾唇,「在這兒之前,你先幫我刷個牙。」
頓了頓,她補充,「我手沒勁。」
陶鹿因再次沉默了,她根本想像不出自己幫商桉刷牙是個什麼場景,她想說你手腕真的軟綿綿到連牙刷都拿不起來嗎?
我還給你揉了好一會兒呢!
似是從這片沉默裡理解到了什麼,商桉貼心地換了個,「不然,你幫我洗個臉也可以。」
陶鹿因沒忍住說:「我也很累。」
商桉只有一句話,「我昨晚伺候的是誰?」
陶鹿因沒話了,安安分分地拿起濕毛巾幫她洗臉。
……
她們在野禾巷呆了近一週的時間,年初五前坐高鐵回去,順帶帶了一堆各自小時候的照片回去。
回去北市後,陶鹿因基本上馬不停蹄開始工作,商桉也去了學校,恢復了一日除了三餐就是被實驗充斥的日子,偶爾出出差做做專案。
冬天過得很快,雪化成了冰冰的水,濕潤了街道,萬物進入復甦的季節。
這天午休時,陶鹿因去茶水間接了杯咖啡,回來接到了個電話,孟瑤的。
自那天出櫃之後,陶鹿因很少和她聯絡過,因為彼此都不算太主動的人,而且說實話,兩人現在的關係有點難以界定,好像不算決裂,但和普通的母女關係又不太一樣。
陶鹿因是個不太會挑起話題的人,她不想和孟瑤一直僵著,過年和其他節日都會發訊息,孟瑤也像個假人似的,回復特別機械化。
所以這會兒看到她主動打電話,陶鹿因還有點震驚,震驚至於還很驚喜。
她將咖啡放下,接起,「媽。」
「嗯,」孟瑤說:「今天什麼日子,你記得嗎?」
陶鹿因掃了眼桌上的日曆,腦子飛速思考著這個日子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很快想起來了,「今天您生日。」
孟瑤語氣很淡,「買禮物了嗎?」
「沒買,」陶鹿因誠實說完,試探道:「我下班去買?」
「不用,」孟瑤語氣一直淡淡的,似乎還端著,「下班和我一塊吃個飯就行。」
到下班點後,一向勤勤懇懇從不缺席集體加班的陶組花第一時間離開座位,挎著小包風風火火地出去了,剛好碰到了迎面而來的林望澤,他水杯一向不扣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