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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歇爾開啟作業系統, 螢幕一亮，又徹底黑下去。

多明妮正覺得奇怪, 下一秒就看見暗夜星空似的漆黑螢幕上，漸漸出現蛛網似的紋路。線條筆直, 節點不停閃爍，一股股光湧起又黯淡，連線方式有點像立體的星座，但她看不出是什麼星座。

「這就是神經脈衝。」路歇爾站在螢幕前，輕敲了兩下，然後圍著螢幕畫一個大圈，「而這個，則是『大腦』的電子複製版本。」

「不可能！」多明妮脫口而出，「沒有超級計算機能完全模擬人類大腦活動……」

路歇爾發現多明妮對科技有點一知半解，她笑道：「所以這不是計算機技術，而是生物技術。」

「生、生物技術……？」多明妮眨了眨眼。

「真希望你能把這部分知識補起來，但是應該不太可能了。」路歇爾嘆了口氣，「總之，你不需要明白原理，只要負責盯著這個電子大腦就好了。」

多明妮鄭重點頭。

在無數點線看了一會兒後，她說：「我看不懂。」

「這樣呢？」路歇爾按了個按鈕，圖案資訊轉化為數字資訊，「我想你更加看不懂了。」

多明妮慚愧地點頭。

「沒事。」路歇爾難得地溫柔安慰道，「如果它有劇烈變化就聯絡我，我來處理。平時不用管它。」

多明妮接過重任，成天注視電子大腦。

她對醫生的身份又多了幾分懷疑。

那傢伙是中央研究所的頂級生物學家，有不凡的科研成果和相對自由的生活——這完全就是矛盾的！

在中央研究所，任何身負重點科研專案的科學家，都不存在「自由」。他們出入首都星受限，星際護照由研究所統一管理，衣食住行都被警衛隊重重保護著。

「除非……他不是『科學家』，而是研究所的管理層。」多明妮偷偷看了一眼路歇爾。

路歇爾知道她在想什麼。

「別想了。」路歇爾打了個哈欠，「他不是什麼大人物。」

往往小人物才不那麼容易被關注。

多明妮是小人物，醫生是小人物，如果諾婭拋開「軍神後裔」的身份，她也只是普通軍人。

但是路歇爾看見了他們的閃光之處。

她很樂於使用他們。

多明妮在路歇爾的鼓勵下，開始對「電子大腦」進行監測。

醫生也在很快時間內弄到了機甲。

當他把目標指給路歇爾看時，路歇爾很懷疑他在故意使絆子。

他們面前有一艘商船。

它停在破舊不堪的小港口裡，機甲都用簡陋的防水織物覆蓋著，還隱約能看出輪廓，都是些老式的納塔爾民用機甲。

但在這條不起眼的船身之上，卻印著納塔爾的出入境特別許可。

這意味著，船主是有官方許可的武器商人。

「這艘船是往北方去的。」醫生把調查結果告訴路歇爾，「我為您預訂了一個席位。」

「他們除了正經的機甲買賣，還做走私人口生意？」

「偶爾。」醫生小聲說。

雖然路歇爾很不情願坐這麼破爛的飛船，但她不得不同意。

現在，道格拉斯肯定已經恢復傷勢。

他會對納塔爾各大出入境檢查口進行監視，只要她一出現，就會被逮住。

「只能這樣了。」路歇爾嘆氣，「你和多明妮也別在納塔爾停留太久，等我走後……」

醫生瞪大了眼睛：「我們分開走嗎？你單獨去見艾因？」

「嗯。」路歇爾點頭，銀眼光輝奪目，「等我走後，你們去出入境檢查口，引道格拉斯去北方。明白我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