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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今天就要啟程去洛州,她特地選了條輕便舒適的衣裙,就連髮髻也讓春桃梳成那種不怎麼影響睡覺的那種。
春桃按照她的吩咐,一一做了。
小丫鬟對於能出遠門,心裡也是歡喜的,「離了這王府也好,省的王夫人成天裡給姑娘您立規矩。她也不想想,若不是姑娘您給七少爺沖喜,七少爺能醒過來嗎?」
陸雲煙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又盯著春桃圓圓的臉龐,略微出神。
春桃是凡人,她原本不想叫小丫頭隨她四處奔波,打算把身契還給她,並給她一筆豐厚的銀錢,叫她在城裡安身立命。
可前兩日她佯裝隨意提了一嘴,春桃立刻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奴婢打從五歲就被賣進陸府,不知父母親人,只知老爺夫人和小姐是奴婢的主子。姑娘若撇下奴婢,奴婢一人該何去何從?」
陸雲煙最見不得女孩子掉眼淚,連忙哄著她,再不提這一茬。
心裡暗暗想著,等到了玄天派再說吧,應該也沒什麼條例規定修仙者不能帶小跟班吧?
且說現下,用過早膳,收拾好行李後,陸雲煙就隨鍾離灝一道走出廣蘭院。
外院裡,王縣令夫婦及六個女兒女婿早已等候著。
一見到鍾離灝他們倆,王夫人已經哭過一輪的眼睛又剋制不住湧上了淚水。
王七少爺那六個姐姐也都是一副傷心不捨的模樣,也許是裝的,也許是真心的,反正面上看起來都很傷心。
作為外姓媳婦的陸雲煙在這種骨肉分別的感動場面裡,並沒有什麼存在感。
鍾離灝作為被圍繞的中心,儘量控制住心底的不耐,應付著這群聒噪的凡人。
在一干人眾星捧月的簇擁下,鍾離灝他們總算出了府門。
「時辰也不早了,懿兒,懿兒媳婦,你們上車坐著吧,趁著天亮好趕路。」
「是。」鍾離灝應著。
「嗚嗚嗚我的兒,路上別急著趕行程,一切以你的身體為重。陸氏,你一路上可得好生看顧著他。若是照料不周,我定唯你是問。」
「是……」陸雲煙默默翻著白眼,過了今天,總算不用再聽這女德班代言人的每日洗腦了。
王縣令安排的很妥當,兩輛舒適寬敞的馬車,一輛放行囊箱籠的普通馬車,一同前往的丫鬟小廝各三人,另有護送侍衛四人。
看著這長長的出行隊伍,陸雲煙眼皮子跳了兩下——
這種隊伍,太像電視劇裡那種被山匪打劫的組合。
思及此處,她悄悄看了眼身旁的鐘離灝,自我安慰著,有這位大神在,就算遇到山匪也不怕。
鍾離灝忽然側過身來。
四目相對,他眯起黑眸,「這般看著孤作甚?」
陸雲煙立刻露出個賣乖的笑容,「沒什麼,就是想到能出去了,心裡高興。」
這是句實話。
鍾離灝桃花眸微動,不冷不淡道,「現在高興,過些天看你還笑得出來?」
說話間,他撩起袍擺,先上了馬車。
陸雲煙也不再磨嘰,裝模作樣朝王縣令夫婦拜了拜,踩著杌凳上了馬車。
不多時,在王家人駐足送別的目光裡,車輪轔轔,隊伍往主街上駛去。
與鍾離灝同坐一車,無話可說,氣氛有些尷尬。
於是陸雲煙掀開車簾,看著窗外的景色——
熟悉的小縣城街景,熱鬧的人間煙火氣。
猶記一個多月前,她坐馬車去福緣寺,街邊樹木還青翠葳蕤。眨眼到了金秋,那些樹木也染上了秋意,就連天氣也不似那時的毒辣炎熱,不時拂面而過的微風,帶著秋的蒼涼寒意。
馬車經過一個坊市門口,她看到曾經借過她牛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