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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灝轉身,撥開珠簾,大步走了出去。
望著那晃動碰撞的剔透珠子,陸雲煙心頭感慨,她就說嘛,就鍾離灝這比直男還要直的性格,怎麼可能娶得到媳婦?可不得靠著隨地丟紅包,隨機抽取一個倒黴蛋來強行捆綁嘛。
目光往那盒子看了看,她微微嘆了口氣,拖一天算一天吧,真等王夫人催了再說。
又過兩日,這憋了一個夏天的雨水總算落了下來。
連著三天的傾盆大雨,著實讓溫度降了不少。老百姓們高興不已,可算沒那麼熱了。
陸雲煙則默默叫春桃加了一床被子。
她晚上睡得好冷啊!!!
那種冷意還不是表面觸感的冷,而是一點點侵襲進面板,透進骨子的陰冷。
「姑娘,這還沒入秋呢,你怎麼要蓋兩床被子了?」春桃嬌憨的圓圓臉上滿是疑惑。
陸雲煙坐在臨窗榻邊,毫無心理負擔地拉鍾離灝出來當藉口,「唉,是夫君他體弱畏寒,我怕他夜裡著涼,又發了癆病。」
春桃恍然大悟,「還是姑娘細心,曉得體貼姑爺。奴婢這就去找庫房要被子。」
沒過多久,庫房的人就送來一床柔軟又保暖的緞面羽被。
一同回來的春桃,還帶來了劉家的最新訊息——
「那劉文才已經被縣學除了名,趕了出來。對了,奴婢還聽說他得了怪病,病得厲害,這幾日劉家不停進進出出地都是大夫。舅夫人不知道花了多少銀錢出去,皆治不好,成天在院子裡哭嚎著『哎喲我苦命的兒啊,這該怎麼辦啊&039;。」
「還有舅老爺,他主簿的差事也丟了,如今賦閒在家,日日去酒館買醉,喝的不省人事。舅夫人一顆心撲在兒子身上,也沒心思管他。還是劉鳳兒每每去酒館將人帶回……是了,聽說舅夫人有意把劉鳳兒賣給東街那個年逾四十的屠戶為妻,好換得聘禮錢給兒子尋醫問藥呢。」
說到這,春桃忍不住啐了下,「這個老虔婆當初拿姑娘您換了一百兩銀錢,先下好了,報應來了,錢沒了不說,連自己的女兒都要賣了。」
陸雲煙也有些唏噓,「早知道舅母是個重男輕女的,卻沒想到竟然偏心眼到如此地步。」
小黑那一腳踹得劉文才終身不舉,凡人肉眼卻看不出任何傷痕,只能當做是怪病來治。
嘖,這就是個無底洞,也不知道劉李氏什麼時候死心認命。
春桃附和道,「還好姑娘及時與他家斷了來往,不然依著舅夫人那性子,保不齊會來向姑娘借錢,沒完沒了。」
陸雲煙淡淡嗯了一聲,也不想再提劉家那四口人,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她和劉家的恩怨到此也算了結。
慵懶的視線望向雕花木窗,淅淅瀝瀝的雨水依舊不停的落下,穿廊微風裡,蘭花翠綠色的葉片輕輕搖曳。
「也不知道這雨什麼時候能停。」
她嘴唇微動,心想著,雨停了,就能上街逛逛了。
之前她在劉家,又病又弱,處處受限,也沒那個閒情逸緻逛街,深入感受一下古代的市井文化。
現在當了王家少夫人,除了每天清早要去給王夫人請一道安,其餘時間都是自己的,她窩在廣蘭院,澆澆花、喝喝茶、看看書、繡繡花,日子悠閒又自在——基本跟當寡婦沒區別。
這種不缺吃不缺穿,又有人伺候的生活,陸雲煙已經很滿足了,就是有時枯燥無聊,很容易陷入虛度光陰的迷惘中。
所以,她也在努力給自己找事做,填充自己。
譬如,出去逛街,買買買,吃吃吃。
等天氣終於放晴時,陸雲煙趁著請安,向王夫人申請出府逛逛。
理由很充分,「夫君叫我去書齋替他採買些書冊回來,以作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