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4 章 薛宴驚番外五(第2/3 頁)
某種異類。
如果她還是當年三青村裡的小姑娘,她大概會被這撲面而來且毫無根由的惡意釘在原處,自卑地挪不動步子,然後哭著跑開。
但她已經走過四海,在九州政治最中心的地方行過商,她明白,有些人就是會看不慣自己,就是會散發莫名其妙的惡意,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去探究根源。這是那些人的問題,不是她自己的。
所以她只是怔了一怔後,便重新邁步,沿著原定的路線繼續散步,經過院子中央時,對那幾位背地裡說閒話的同窗點了點頭算作打招呼,後者神色頗不自然地回了個笑意。
這日課後,沈翠兒幾人湊到一起,其中一人翻著書:“你們說,今日課上所授內容,薛夫子是不是也教過咱們?”
另一人點點頭:“其實我準備縣試時就發現了,薛夫子教的,大概已經遠超過三字經的內容了。”
“會不會是這樣?”沈翠兒一拍腦袋,“三字經中不是有‘作中庸,子思筆。作大學,乃曾子。孝經通,四書熟。詩書易,禮春秋’一類的句子嗎?你們說薛夫子會不會是……理解錯誤?以為教三字經的時候,就應當把這些也順便都教了?”
“……”四人陷入沉默。
出於對薛九的敬愛,幾人一致決定,把此事當作薛夫子的高瞻遠矚,而非什麼理解有誤。
九州最好的書院之一,自然不會只教四書五經,禮、樂、射、御、書、數也統統要學起來。
第一節琴藝課上,有人學著基礎指法實在不耐煩,便對著夫子請示道:“夫子容稟,我等從小學習這君子六藝,如今卻要從這指法學起,未免耽擱時間,不若直接教我們彈曲子吧?”
夫子搖了搖頭:“你自幼習藝,不代表旁人亦是如此。但有一人不通指法,我便需從頭教起。”
趙二本低頭翻閱著琴譜,忽見學堂中所有學子的視線都落到了他們四人身上。
幾人對視一眼,都沒有開口。
薛九教過他們琴藝,卻也教過他們做人。
四人當然可以起身,坦言自己學過指法,請夫子跳過這一節,但若是堂中尚有其他不通此道的學子怎麼辦?他們何必如此出頭,像剛剛提議那傢伙一樣目中無人?
幾人並沒想爭這一
() 口氣,卻不料旁人不肯放過他們,有人開口,向著當中年紀最小的趙二發難道:“趙姑娘,你到底會不會啊?給句準話,免得我們都在這裡陪你乾耗時間。”
“略懂一二。”趙二坦然道。
“小村子裡也有學琴的條件?你可別打腫了臉充胖子,”有人狀似在打圓場,“其實我們等你一等,也沒什麼。”
“趙姑娘怎麼會撒謊呢?既然她這樣說了,就讓她演示一下如何?”又有人起鬨道。
趙二看向夫子,教琴的夫子見她眼神清正自若,似是胸有成竹,便點了頭。
她端坐在古琴前抬腕,單一個起勢,便讓明眼人看出不同。
趙二指尖一動,彈起了薛九最熟練的破陣曲。
破陣子,可以是燕子來時新社,梨花落後清明;也可以是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
千古風流今在此,萬里功名莫放休。
手腕輕轉,便由曼妙到肅殺。
薛九彈起的時候,說過她曾在這首曲子中,殺過一些人。
趙二聽時,卻並未覺得恐懼,只是難免去想象這位夫子曾是什麼人,做過什麼事。
如今她彈起曲子的時候,又想起了薛九。
一曲畢,才發現其他人正呆呆地看著自己。
她起身,對夫子行了一禮:“琴藝並非弟子強項,獻醜了。”
其他人頓時覺得她是在炫耀顯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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