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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言瀾曾經點評的那樣:「阮鈺白可不是戀愛腦,她就是個地地道道的瘋子。」
打在簡陋舞臺上的燈光五彩繽紛,看起來熱鬧,但其實總也有點廉價,麥克風質量很差,不時發出時斷時續的沙沙聲,但是這也不妨礙臺子下的觀眾們被舞臺上的氣氛所打動,揮舞著手臂跟著輕聲哼唱。
最前排的觀眾不知緣由地熱淚盈眶,她舉起手機,幾乎不敢置信眼前才華橫溢的樂隊主唱曾經熬過怎樣的黯淡時光才有機會站在他們面前,她嘶啞著嗓子高聲問:「卿,是什麼支撐你一直堅持到現在的?」
旁邊人的情緒也被她所感染,紛紛把目光轉向這個黑髮紅唇的異鄉人臉上,大聲地隨之予以應援。
這本來是很令人感動的場面。
但只有阮鈺白沒有,在曲子結束的瞬間,她已經壓低了帽簷,早已經盤算好怎樣才能以最短的距離衝過去。
她第一條腿已經突兀地邁出,身邊人不太開心地埋怨起來,而臺子上因為寒冷吐出霧氣的少女握住雜音不斷的麥克風,展顏一笑。
有可能是天氣寒冷,卿泠說著安國語言的時候聲音要更為冷而質地偏硬些,但是阮鈺白那一刻卻只覺得溫柔。
「我本來是沒有夢想的,可有一個人曾經說她很羨慕我,所以我想真的成為她眼中值得欽佩的存在。」
不知是誰在問:「她是你的戀人嗎?」
屏息的沉默中,卿泠神色不變,輕聲道:「對啊。」
在一片巨大的起鬨歡呼聲中,深紅與白交織投在她姣美的側臉上,廉價的打光也變成昂貴的玫瑰粉。
正是在聞到無人察覺的幽淡小蒼蘭時,莫名其妙地,阮鈺白淚流滿面。
阮鈺白憎惡自己,她討厭自己沒有緣由的犟脾氣,討厭自己拋下一切跑來安國的隨心所欲,但她最厭惡的是此時此刻理智回籠的自己。
哪怕是在晚上一秒呢,哪怕是她已經拉過卿泠的手在無人的空曠街道上奔跑時再懊悔呢,哪怕是舉起手臂高聲應答著「我在這裡」也好啊。
再怎樣幼稚與不懂事,也要遠遠好過於她壓低帽簷重新定好回程機票,甚至是同寢室的室友都沒有發覺她一夜穿梭二十四小時的時差,遠遠好過這一言不出只能安靜坐回寂寞角落的真實夜晚。
阮鈺白看向一望無垠的深灰色夜空,透明的隔閡蓋子下是永不會沉寂下去的喧囂夜聲。
在他國的此時此刻,她又在想些什麼呢?
於是,阮鈺白也不會知道,在她回去後全身心投入在zoo的行程中,即便是發生林依的事情,也只能悶著頭繼續拖剛有起色的團隊往前行時,有著類似想法的人也絕不只有她一個。
在節目上因為過度勞累而生生嘔出來血時,阮鈺白自己也很好笑地發現,暈過去前她的第一個想法竟然不是叫痛,而是在計算因為自己缺失的鏡頭應該怎麼補上,後續的遊戲設計環節可不可以之後再補拍。
將將入夜的病房裡,在得知阮鈺白一醒來就要去拜訪節目組談論補拍的事情時,即使是性格最溫和的林依都皺起來眉頭,不太客氣地把已經開啟病房門的女生重新推回到床上,「你的身體還想不想要了?」
一身條紋病號服的阮鈺白麵色蒼白,但是還俏皮地眨了眨眼:「沒關係,我還很年輕,你就當做是我用年輕來換未來的養老金了,不會有事的。」
林依嘆口氣,語重心長道:「白白,我知道你還是放不下那位卿泠前輩,甚至想要用工作來麻痺自己,可你怎麼能用折磨自己的身體為代價呢?就算是她知道,恐怕也不會開心吧。」
「不是的。」因為很久沒有吃過飯,打著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