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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微微發抖的聲音穿過走廊的閉塞空間,本人還沒發現自己說話已經帶著顫音,還在接著道:「所以你晚上出來的時候,絕對不能看畫像哦。這還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她懷裡的那條貓,每到夜裡就會變成黑……」
阮鈺白自己都佩服自己這個想像能力,她覺得自己很有講恐怖故事的天賦,畢竟她已經嚇到自己了,正嚥下一口唾沫想要繼續時,忽然聽到卿泠開了口:「是脖子上掛著小鈴鐺的黑貓嗎?」
傻乎乎地眨了眨眼,阮鈺白下意識問:「你怎麼知道?」
她還沒編完呢。
「因為這貓不就站在你背後嗎?」
嗷嗚!
阮鈺白蒙了一瞬間,隨即渾身的汗毛都戰慄起來,正要罵她胡言亂語,就聽到一串清脆的鈴聲從身後傳來。
因為她是面對著卿泠站的,這時候已經害怕得連回頭的力氣都沒有,脖子像是久沒有上潤滑油的朽壞機器,掰一下都要嘎嘣響。
「你、你別騙人!」聲音的起伏已經洩露了本人的畏懼,阮鈺白從前聽別人說,意念是一個很強大的東西,只要你想像的時候足夠精準,信念足夠虔誠,想像的事物就可以成真。
她怎麼不知道自己還有這個能力?她考歷史的時候對哆啦a夢記憶麵包的渴望也非常誠摯,怎麼那個時候沒有實現!
「已經過來了。」
幾乎是這清淡的聲音剛落,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就掃到了女孩裸露出來的細盈腳踝。
阮鈺白再也忍不住這樣的恐懼,這回可真是依據本能,嗷地一聲撲到了卿泠的身上,這一天勉強壓制的無力、恐懼和憤怒悉數爆發,驚叫出來的聲音都帶著哭腔:「你把它弄走,嗚嗚嗚,別讓它過來!」
「沒事的,只是個普通的貓咪。」卿泠安撫地拍拍她肩膀。
眼看著卿泠還要蹲下去擼貓,阮鈺白徹底崩潰了,女主果然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當的!
她牢牢地抱住少女的脖頸,早就把之前「抱女主你不如做夢」的誓言拋到腦袋後,幾乎是要把自己鑲嵌在淺淡外溢著小蒼蘭味道的懷抱裡,嗷嗷叫個不停:「你混蛋,你別摸它,你摸我還不夠嗎?」
太變態了,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比起阮鈺白這種鹹魚軟妹體質,卿泠的身體線條要更為緊緻漂亮,看上去纖弱,其實每一寸肌肉都含著精妙的力量。
換一種表述,就是非常讓人有安全感。
阮鈺白鼻涕一把淚一把,什麼報復的想法都全都忘了,這時候像是看到救世主一樣牢牢揪住她,哭得鼻音都快出來,整個人慫慫的,吃飯睡覺打豆豆的豆豆企鵝看到她都會鄙視地扇一扇翅膀。
然而這樣沒有絲毫攻擊性的一團軟綿莓果味,卻倏地讓卿泠僵住了。
從出生到現在,卿泠一直都是按照最為嚴苛的教育長大的,她被寄予了家族很大的希望,但也正是因此,長輩對她嚴格,其他小輩看到卿泠更是敬重中帶著點畏懼,並沒有什麼人敢來親近她,這還是她頭一次和別人靠得這麼近。
當然,這一點還不至於讓她僵住,更重要的事情是——
卿泠語調平淡:「阮小姐,你按到我的腺體了。」
第5章 鯉魚打挺
「黑皮,你怎麼四處亂跑?」
一片狼藉的黑暗中,忽然傳來阮父的聲音,他一邊吆喝著一邊嘟嘟囔囔:「怎麼也不開個燈?」
隨即是腳步聲和按動電燈開關的聲音。
伴隨著「咔嚓」一聲響,燈亮了,原本昏暗的走廊霎時間亮如白晝。
脖子上掛著精緻小鈴鐺的黑色皮毛小貓抖了抖腿,好奇地繞著幾乎要黏在一起的兩個人轉,直到聽見主人的聲音才轉過身,撒丫子用著四條小短腿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