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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後他回休息室換了衣服出去找時念念。

&ldo;怎麼樣？&rdo;她問。

&ldo;沒那麼快。&rdo;他一邊擦著濕發一邊說，&ldo;後面還有個比賽，要看那次的成績。&rdo;

出去時天已經暗了，天氣回暖了些，天際繁星點點，一輪皎潔圓月掛在上面，灑下白盈盈的光。

不知不覺走到了一條窄路，旁邊是喧譁的步行街，時念念往對面馬路看了看，便看見了銅色牌子上的幾個字：拘留所。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江妄的地方。

那天晚上少年的模樣像是一幅畫烙印在她心間，昏黃的路燈斜打下來，少年臉部輪廓被光影切割的分明而深刻，眉骨硬朗，下顎瘦削，看起來冷漠又堅硬。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江妄後的初印象，到後來才發現他是個非常溫柔甚至柔軟的少年。

旁邊有一把長椅，上面鋪了薄薄一層枯樹葉。

時念念用手撣去，扯著江妄坐下，努力穩住聲音：&ldo;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說。&rdo;

&ldo;嗯？&rdo;

時念念大概跟江妄說了一下自己家裡的情況，她第一次告訴江妄這些，關於生活在外省的父母，那個經常尖叫和亂發脾氣的弟弟，以及那條在他手術前夕斷掉的手鍊。

江妄原本平靜聽著，到後來便漸漸覺得不對勁，眉間蹙起，打斷她的話，直接問：&ldo;你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兒瞞著我。&rdo;

時念念看著他，說：&ldo;我們可能，要分開一段時間。&rdo;

&ldo;……&rdo;他沒說話，面色沉著。

時念念不再看他，視線落在前邊虛無的一點：&ldo;我要出國去……念書了，江妄。&rdo;

江妄的神色終於是徹底愣冷了下來，從前面對時念念時總帶著的三分笑也不存在，嗓音低啞疏離：&ldo;你要跟我分手。&rdo;

&ldo;不是。&rdo;她很快搖頭，語氣染上幾分急迫，&ldo;不是，不是分手。&rdo;

&ldo;暫時分開，多久。&rdo;他難得的顯出咄咄逼人的姿態。

可這個問題時念念也不知道，她那時候和媽媽發生爭執時，許淑說等爸爸的事情解決了就可以，可什麼時候解決她也不知道。

&ldo;所以你現在是在通知我，時念念，你。&rdo;他深吸了口氣，&ldo;我對你不夠好，嗯？&rdo;

她垂著眼，跟她平常的樣子差不多，波瀾不驚，看上去好像什麼都不會被她產生影響，讓這會兒的江妄看一眼就愈加憋著火。

江妄最後聽到她說：&ldo;對不起。&rdo;

他脾氣向來不好，尤其是以前，經常控制不住，很多人都怕他，他打架也向來狠，就連那時候剛入獄後不久那些人、那樣的人也漸漸開始忌憚他。

出獄後他更多的是漠然，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脾氣不再從前那麼火爆，就是冷，懶得搭理。

直到後來慢慢接觸時念念，才一點點有了改變，他會怕小姑娘怕自己，也會怕小姑娘覺得自己不是什麼好人。

江妄有時候都覺得自己現在這脾氣簡直能和溫柔掛上鉤了。

結果時念念就毫無預兆的第一次真正把他惹生氣了。

&ldo;行。&rdo;江妄沒有任何情緒的說了一句，轉身就走了。

時念念怔愣的看著他的背影，又垂下頭，看到自己食指上有一根倒刺，突兀難看的支楞在那裡。

她想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