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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白夜不去看抵在頸邊的劍,反而去看謝韞的手,視線順著衣袖遊移到頸側,從下頜到眉眼,一寸寸地端詳。
「我一定見過你。」
謝韞手指微動,屈膝壓在長凳上,就著這個姿勢,將應白夜抵在桌邊:「你夢裡見過我還是上輩子加過我?」
這是一個轄制且極有壓迫感的姿勢。
謝韞道:「我見過這麼多人,你是頭一個敢輕薄到這個份上的。」
他生得風流清絕,氣勢卻比容貌更勝,一度讓人不敢親近,何曾見過膽子這麼大的人。
應白夜怎麼都緊張不起來,反而總是想笑,他也真的笑出來了:「哈哈哈。」
謝韞有些不痛快,用膝蓋頂了下應白夜:「笑什麼?」
他這下正好頂在應白夜側腰,一直姿態放鬆的應白夜腰腹明顯收緊。
應白夜不笑了,但眼睛裡的笑意絲毫不收斂:「我不是笑你,是我一見到你,就總忍不住開心。我一看見你,就只能看著你了。」
他說話時,依然緊緊盯著謝韞,如他所言一般,除了謝韞以外,什麼都不能入眼。
一句話出口,兩個人都愣住了。
無論是謝韞還是應白夜自己,都沒料想到應白夜居然能對一個第一次見面搭話的人說出這種話。
但讓謝韞走神的,並不是情話一樣的輕薄,而是「開心」兩個字,他恍惚了一會兒,意識到他已經太久沒有感受到如此清晰的情緒了。
他渾渾噩噩地過了五年。
謝韞收起袖劍,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應白夜的手腕。
越靠近越能清晰地感覺這個世界。
謝韞垂下頭,逐漸靠近應白夜。
感受他的呼吸、熱度、面板、心跳……感覺這個人活著,感覺自己活著。
應白夜一手搭在謝韞後腰,他已經不記得自己來這裡的初衷是什麼。
謝韞猛地退開,腰間的謝家令牌微微震動起來,這是謝家召他回去,謝韞怔了怔,放開應白夜:「你自己好好待著吧。」
謝韞隨即開門出去,結帳後迅速離開了這家客棧,他怕自己待得再久一點,就要忍不住將應白夜據為己有了。
客棧內
應白夜靠在桌子上,他一手抵著下半張臉,房間內還徘徊著謝韞的氣息,他坐了一會兒,輕聲道:「雪融化的味道。」
他把玩著刀穗子,輕輕掃在側臉:「要不要再去找他呢?嗯——我想要的東西還在他手裡。」
應白夜愉快地下了決定:「那就再去吧。」
此後每日夜巡,謝韞獨身一人,每到燈火闌珊的時候,總能在某個路口拐角看到應白夜。
有時候帶著山間摘來的野果,有時候捧著一壺燙好的靈酒,有時候什麼也不帶,只是笑吟吟地倚在樹邊。
謝韞漸漸習慣了夜巡時身邊跟著一個巨型掛件:「你總跟著我幹什麼?」
應白夜想了想,「你身上有我想要的東西。」
謝韞懶洋洋地問:「什麼東西?」
應白夜只是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嗯……不知道。」
在兩人身後,謝宇飛的身影逐漸離開陰影,他盯著應白夜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
……
萬咒守著《逆天改命》,他死死盯著鏡子,劇情並沒有按照萬咒想要的方向前進,不僅如此,本該為了《吞日月》反目的謝韞兩人反而開始頻繁接觸了。
在萬咒沒有看到的那些地方,這兩人也是難道也是如此結識的嗎?
萬咒自言自語道:「到底哪裡不對?」
他分割兩個人的空間,使他們想見,使他們不能相認,再給他們一個互相殘殺的理由,為什麼得到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