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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內瀰漫著濃重的香菸味兒，若是楊禕能看見，一定會更為吃驚，因為昏暗的房間內，此刻簡直猶如雲霧繚繞的仙境。

赫連清已經疼得沒了力氣，卻被他逗得哭笑不得。奈何這一跤摔得角度極為刁鑽，他一下子爬不起來，背後和雙腿傳來的抽痛，更叫他強忍了半天，才咬出一句話。

&ldo;我又沒和她在一起過，何來分手?&rdo;

終於又聽到赫連清的聲音，楊禕不再一寸一寸的趴在地上摸索，大手朝前一遞，便抓住在了赫連清的肩膀。

&ldo;居然還不承認你們倆在一起過，你丫的連孩子都有了。我楊禕英明神武了29年，都還沒和女人牽過手。&rdo;

赫連清將手勾在楊禕脖子上，背後又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緊蹙著眉頭，顫聲回道。

&ldo;若兮的手，不是女人的手?&rdo;

楊禕笑，雙手插 | 進赫連清的膝彎和腋窩，一把將他從地上橫抱了起來，長腿劃拉著地面，探索到床鋪，才穩穩噹噹把他放在床上。

&ldo;被你說對了，臺若兮對我來說，就是正兒八經一男人。從沒見過像她那麼一點沒女人味的女人。&rdo;

赫連清嗤笑，在躺回床上的那一刻，又疼出一身冷汗，歇了片刻，才用盡全力將攪在一起的兩條腿掰開。

&ldo;說真的，若兮的女人味，你看的見嗎?&rdo;

彷彿再次觸及了楊禕的雷點，他衝著赫連清叫道。

&ldo;嘿，我說赫連清，你一個電話，我就從診所跑回來救你。我這麼古道熱腸，就是回來聽你和我抬槓的嗎?&rdo;

赫連清一隻手撐著床面，另一隻手則使勁揉著後背，疼得躺不下來。

&ldo;我只是打電話告訴你，可以回來住了，沒說讓你翹班。&rdo;

&ldo;得，我看你心裡只有小野貓，一丁點兒也不需要我了。算我自作多情，我走還不成嗎?&rdo;

赫連清看楊禕真的甩開膀子就要往門外走，又好氣又好笑。

&ldo;好好好，楊大爺，小的錯了，小的給你賠禮道歉還不行嗎?趕緊過來伺候伺候小的吧。小的快疼炸了。&rdo;

赫連清的整條胸椎幾乎都受過傷，第七八節胸椎更是完全報廢了。感知平面以下完全無力，肌肉張力卻極高，晨起和轉移時常常會引起抽搐。尤其是天氣惡劣的時候，那種緊繃得難以忍受的神經痛更是會蔓延到全身。最厲害的時候，雙腿會和後背一起，火燒一般的疼，折磨著赫連清整晚無法入睡。

楊禕幫赫連清把僵硬得和石頭似的後背稍微揉鬆一些，赫連清才能躺平下來。待到再去幫赫連清拉伸細弱的雙腿，赫連清強忍的呼吸聲都聽得楊禕頭皮發麻。

&ldo;這次怎麼這麼嚴重?&rdo;

赫連清咬著牙，沒有吭聲。

楊禕又問。&ldo;你不會是學人家文藝青年淌雨找浪漫去了吧?&rdo;

赫連清在疼痛的間歇竟自嘲的笑了，楊禕當即瞭然，禁不住罵道。

&ldo;人說談戀愛使人智障，我看真是沒錯。&rdo;

雖在逗趣，可楊禕顯然十分震驚，一向控制力極強的赫連清，受傷以來都極為愛惜自己的身體，做事按部就班，從未有過出格而傷害自己的行為。如今，時值初冬，以他那樣的身體，竟然跑去淋雨。看來，赫連清真的用情已深。

楊禕盲眼抽搐了兩下，心思一重，手上就沒了輕重，惹得赫連清倒抽涼氣。

&ldo;你輕點。&rdo;

楊禕連聲應著，再問。&ldo;你到底去幹嘛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