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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兮‐‐&rdo;

楊禕幾乎是低吼，又在感知到臺若兮吃痛而肌肉僵硬後，迅速鬆開手，道歉。

&ldo;對不起，小兮。我知道這都是我的錯。&rdo;

他垂著頭，緊張的捏緊拳頭，盲眼在凹陷的眼眶中來回震顫。

&ldo;你知道，我從小就膽小。即使在我不瞎的時候，我也始終覺得自己配不上你。我甚至一度只期望能和你做一輩子的朋友。可是小兮，後來我瞎了，你為了救我受了那麼重的傷……我才知道原來你和我一樣……&rdo;

說到這裡，楊禕的心底忽然再次悸動。他轉過頭，灰白的盲眼睜得老大，似乎想借著昏暗的夜燈看一眼臺若兮的臉，卻只是讓那雙覆滿氤氳的病眼無助翻飛。

他焦急的說。

&ldo;小兮，我現在想明白了。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是隻縮頭烏龜，從前我配不上你，今後我也不可能配得起你。但是，感情面前沒有平等。我不想再錯過，不想你再難過。小兮，其實我比誰都知道，這麼多年來你心裡的苦。&rdo;

楊禕一邊說著，一邊胡亂的在身前摸索，他的動作不敢太大，怕碰到臺若兮的傷口。可臺若兮卻咬著牙，撤開雙手，一再躲過。

楊禕的眉頭糾結成一個川字，繼續鍥而不捨的尋找臺若兮的小手。

&ldo;小兮，我不逃了，我不會再讓你失望。小兮，求你原諒我。我保證，今後不論發生什麼事情，我……&rdo;

&ldo;這算什麼?&rdo;

不待楊禕說完，臺若兮破碎的嗓音猶如冰刀一般，紮了進來。她冷冷的質問楊禕。

&ldo;你是在臨終關懷嗎?!&rdo;

楊禕渾身一凜，竟然失笑。

&ldo;小兮，你說什麼?不要亂說話。&rdo;

臺若兮卻氣得顫抖。

&ldo;原來只有我要死了，你才會想明白。等我渾身冰涼，變成枯骨的時候，你才願意抱著我哭。可是楊禕，我好好的時候，你在哪兒?十年如一日的把我往外推，滿口胡言亂語說為我好。為我好，你為什麼還要來關心我?為我好，為什麼不徹底從我的生命中消失?如今，你以為我沒幾天活了，過來人道主義送溫暖嗎?楊禕!我告訴你，我!不!需!要!!!&rdo;

臺若兮的聲音綿軟，低啞撕裂，輕微的幾乎完全聽不清。可是，她使盡了渾身的力氣，字字句句猶如利劍深深刺入楊禕的心。楊禕在下一秒就要解釋，卻聽若臺兮重又無力的咳嗽起來，帶著喉嚨裡的濃痰和血泡，&ldo;空空空空‐‐&rdo;。

再一次，楊禕有力的臂膀將臺若兮攬入懷中，雙手在她的背脊輕拍。

&ldo;小兮，別激動，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rdo;

他一遍遍的道歉，可是臺若兮卻聽不進去，她想吼他&ldo;你給我放手&rdo;，可是癱瘓的神經再也牽不動聲帶。她無力的在楊禕懷中掙扎，卻被他箍得更緊……

終於，臺若兮的喘咳平息，同時渾身的肌肉也鬆懈下來。楊禕這才極為謹慎的鬆開懷抱。

&ldo;小兮，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慢慢解釋給你聽。&rdo;

&ldo;你……&rdo;

臺若兮根本什麼也不想聽，她扯著力氣想沖他罵一句&ldo;你閉嘴&rdo;，可聲音到了喉間卻只化作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