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遺臭萬年(第1/2 頁)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鄭慶覺得一定是自己最近的日子過得太舒坦,才會在陰溝裡翻船。
當然更有可能是因為近墨者黑,和熊大熊二、老蕭這類人在一起待得太久,智商被他們平均了。
青樓廝殺靠得是棍法,又不是刀法,沒事帶把鋼刀上青樓,這是多蠢的人才幹得出來的事兒啊!
教訓異常深刻,如果能逃出生天,一定要離他們遠遠的。
有一搭沒一搭地陪著孔五德說著沒營養的客套話,鄭慶的腦子一直在飛速的旋轉。
孔五德先前來去都很匆忙,鄭慶不知道在那麼短的時間裡他究竟傳出去了多少訊息。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人膽子很大,竟敢獨自一人回來潛伏,難道沒聽過一個詞叫狗急跳牆?
鄭慶撫摸著腰間佩刀的刀柄,有暴起砍對面越看越賊眉鼠眼的孔五德一刀的衝動。
孔五德仍猶自不覺地自斟自酌,眼神裡透著滿滿的戲謔之色,好像在說:“來呀,來砍我呀……”
鄭慶慢慢冷靜下來,他自知自己的刀法不過是半吊子水準,而孔五德此時的模樣,像極了金庸筆下的放蕩不羈的絕世高人。
亂糟糟如同路邊雜草的長髮,沾滿油漬汙穢的長衫,隨著呼吸不斷膨脹的胸膛,組合起來讓鄭慶不得不慎重以待,說不得孔五德下一刻就會大喊一聲“蛤蟆功”,給他來個泰山壓頂。
鄭慶不會凌波微步,也不會降龍十八掌。
他更不可能像九指神丐洪七公那樣開東風,氣死梅超風,爽死周佰通,輕輕鬆鬆撞死歐陽鋒,最後掛上超車檔揚長而去。
這是鬧市之中的燕回樓,稍有風吹草動就會引來好事者的吃瓜圍觀,若是鬧成流血事件,鄭慶沒把握能在人群之中事了拂衣去。
鄭慶索性摘下腰間佩刀,扔在了孔五德面前。
“孔兄窺探這刀良久,莫非這把刀有什麼說法?”
孔五德“嘿嘿”笑了兩聲,反問道:“鄭兄弟何必明知故問,這刀的來歷難道你會不知?”
裝出一臉詫異,鄭慶胡謅了起來:“上月我在明州碼頭上遇到一個衣衫襤褸的年輕人,向我討了三十貫銅錢才同意把這刀賣給我,此事難道不妥?”
孔五德酒沒少喝,被鄭慶隨口一帶思路也偏了,追問道:“鄭兄弟可記得那人的長相?”
“約莫不到六尺身材,身上骯髒不堪,但看膚色,應該是個落難的富貴人家。”鄭慶回憶著寨子裡通緝蒲存智的文書道,“對了,那人的長相不似我中原人,倒像是……”
“是不是像色目人?鄭兄弟有沒有見到過兩艘大食帆船?”孔五德愈發篤定鄭慶見過蒲存智,只是按鄭慶的說法,他和失蹤的船並沒有什麼干係,那該死的船又到哪去了?
“那人眉眼間確實像是色目人,聽他自述應是遭了海難流亡到了明州。”鄭慶給孔五德斟了杯酒,道,“至於大食海船,孔兄就是說笑了,大食人向來只到廣州泉州,小弟活這麼大還從未見過。”
見孔五德陷入沉思,鄭慶道:“若是那人與孔兄有什麼交集,不如派人去明州找尋,或有所得。愚弟不勝酒力,便先行告退了。”
說罷鄭慶起身欲走,卻被孔五德一把拽住胳膊。
“賢弟不知,此刀著實與我蒲家干係甚大。”孔五德開啟天窗說了亮話,“這把刀是我家一位少東主之物,家中卻與那位少東主失聯已久,家主焦急萬分。”
換上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孔五德繼續道:“不如賢弟隨我去蒲家向家主告知一二,賢弟且放心,你給蒲家帶來了如此重要的訊息,府中上下定會待你如上賓。”
鄭慶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孔五德果然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