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在他的側臉,柔柔地,雪然竟感覺到一絲的不真實。
許久,沉默的男孩才開始說話:不好意思,因為那天中午的事,給你造成……
英俊的男子,說話的聲音亦是如此不同。
雪然心裡一陣緊張,忙接道:沒什麼。
這三個字說出口她就後悔了,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妥。她其實應該說“不關你事”,因為她忽然明白,從頭到尾都只是她自己一廂情願,他沒有給過她任何表示,就連和他如此近距離地說話,今晚也勉強算作第二回。一切都只關她自己的事,第一次接觸的甜蜜與遺憾,流言中他的冷漠觀看,從來只是她主觀地嫁接,痛苦亦由自己冷卻。如果說他有什麼對不起她,那隻能怪他的姓氏相同於她,假如那也能算作原因的話。
雪楓繼續說:還有,一次考試沒考好沒關係,我相信下一次你一定會考好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雪楓的眼中閃現出幾縷光芒,彷彿在強調他真的很相信她似的。雪然捕捉到了,她的心裡一陣歡喜,她相信那絕不僅僅是一句安慰的話語,它分明透露出雪楓對她的關注,這個和他相同姓氏且沉靜優秀的女孩,他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所以他才會在插班不久後的一天便唐突地向她請教問題,並且是她最擅長的英語。
雪然沒說任何話,她抬起頭看看天。然後她聽見雪楓說:那個,我們能算是朋友吧?
當然。
雪然幾乎要脫口而出了,然而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微微一頷首。
那麼星期天下午放假,我請你出去玩,算作賠罪。雪楓馬上說道,略帶羞澀。
雪然抿了抿嘴唇,算作答應。因為她看到雪楓略帶嬉皮的表情,如孩童一般,這個一向沉默的男孩首次在她面前展開笑容,那麼真誠,她決不允許自己不答應。況且,她捫心自問,她確實毫無拒絕的意向,反之,彷彿這正是她所希望的。
雪楓接著說:這樣以後我就還可以向你請教問題了?
溫柔得近乎童稚的男孩,眉目如風,笑容如花一般在無邊的夜色中綻放開來。
雪然依舊不言,只是她的脖子上升騰起一股熱量,若是白日,一定能看到她羞得赧然的臉。她以青春期女孩敏感的觸覺,感知到身邊的男孩對她的特殊感情,一個男孩,尤其像雪楓這樣高大沉默的男孩,是絕無可能輕易在一個女孩面前展露稚氣乃至羞澀的。
那晚他們並沒有多餘的話語,簡單的交談在一片沉默卻並不壓抑拘謹的氛圍中結束,雪然以她的無聲允諾了雪楓的要求,亦是驅除了所有的拘囿。走出大操場的時候,雪然跟在雪楓的背身後面,高大的軀幹讓她感到無比的安全;她亦是首次發現,秋日的夜晚原是如此美好,全然沒有記憶中的蕭條。
天堂諾爾
期中考試過後,教室裡的氣氛變得越發緊張,已經有少數人對前途失去了信心,教室裡的空位也一天天的多了起來,放眼望去,能明顯地看到空缺。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在很小的年紀,雪然和她的同齡人已不得不面對優勝劣汰的遊戲規則。殘酷的規則,作為遊戲中的他們只得遵守。雪然也不例外,不過她是以一個勝者的姿態得以繼續的——一次的失利並沒有讓老師放棄對她的寄望,她亦是有信心找回曾經的輝煌。還有雪楓,雪然已經擺脫了他長久帶給她的單向交鋒,從現實中走近了他。那一晚他們黑暗中的靠近,除去了或此或彼的芥蒂,讓他們獲悉彼此同樣的真誠。
而於雪楓,他亦是深深知道這一點的。他以一個沉默冷竣的形象進入雪然及其同學的視野,未曾想過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亦無心帶給雪然諸多困擾。因此,當他聽說那個全校唯一和他同姓的女孩因他而考試失利時,無論真假,他想他都應當給予她適當的表達,表達一種歉意,抑或,一種安慰。的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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