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頁)

來她的父母也會經歷和雪楓父母相同的事情，並且在這場經歷過後，她會成為另一個男孩眼中一個獨具氣質的女孩，縱然在更遙遠的將來證明了他們亦不過是一場虛幻。

這個叫做江乃津的男孩，現在就坐在雪然的前面。是一個矮小瘦削的男孩，和雪楓、金晟相比，他明顯顯得發育遲緩。對於當時的雪然，她是全然不會注意到這個氣質單弱的男孩的，即使他們有著近距離的優勢。況且乃津的成績並不算很好，雪然在這些中差生面前還是有一些小小的自負的。至於乃津之所以能坐到第一排坐到雪然前面，是有客觀原因和主觀原因的。客觀原因是他的身高有目共睹，主觀原因是他和作為各科老師香餑餑的優等生金晟私交匪淺。他們住在一個社群，上學放學都在一起，在初三開學的第一次調整座位中，分別坐在同一組的首排和末排的他們互換位置，於是，乃津坐到了雪然前面，而金晟則和剛剛插班進來的雪楓只隔了一條過道的距離。這次變更也便順道成就了金晟和雪楓相互熟識的契機。

第一次的親密接觸

高大英俊、氣質不凡的男孩雪楓走進了雪然的視野，他像一陣風般飄然而至。雪然毫無意外地開始了對這個有著和自己相同姓氏的男孩的迷戀。每天早上，雪然開始會毫無眷戀地早起，就是為了在雪楓走進教室的時候偷偷看上幾眼，在和他擦身而過的時候心狂跳不止。放學的時候也開始習慣晚歸，假裝很認真地伏在座位上，因為雪楓放學後會在教室裡滯留很久，雪然每次假裝俯身撿東西的時候都會看見他埋著頭手不停地書寫。這樣的專注，加之不利的空間因素，使得他們能彼此交流的機會更加渺茫。長時間的單向關注使雪然有些洩氣，作為優等生的驕傲在一個初來乍到且談不上優秀的男孩面前變得有些卑微。雪然時常想，把某一次測驗考砸，在下一次調整座位的時候被調到後面，這樣就可以拉近她和雪楓的距離，而同樣作為中差生的他們便有了共同語言。然而只能是想想，姑妄想之，卻是決然不能讓它發生的。父母的寄望，老師的期許，沒有一樣是她能背棄得起的。現在想來，青春年少的雪然，似乎在那時就已經在做著關於事業與愛情這個成人命題的選擇，只是命題太過隱秘，而人亦稍嫌稚嫩。

有時候，雪然也會隱隱地想，對於自己，雪楓也不是完全沒有察覺的，至少作為全校唯一和他姓氏相同這一點，是足夠引起他對自己的些許關注的，只是他為人沉默，寡言少語。況且雪然即使算不上傾城傾國，但也絕對是容貌不凡，加之那個年紀女孩少有的沉靜氣質，毫不矯飾，足以引起任何一個青春期荷爾蒙分泌正常的男孩的側目。這樣想想，雪然也不竟心緒舒暢許多。面對前面回頭率頻繁的乃津，她亦會偶爾抱以溫厚的微笑。說到乃津，這個羸弱瘦小的男孩自從坐到雪然前面之後，時常會有事無事地回頭，或向雪然借某件東西，或在雪然也正向前看的時候迅速轉過頭。雪然並不在意，也會在偷看雪楓之餘和他淺做交談，聊以調劑她疲憊時的失落心情。這也使得雪然面對乃津真誠的面孔時，常有一種隱約的負疚感。時間久了，雪然在這種感情的牽掛下，偶爾也會敞開心扉和乃津認真談笑。甚至在某一小段時間內，她會淡忘了對雪楓慣性般地關注。再濃烈的感情也可能經受不住時間和空間的沖淡，在那段草木皆兵的日子裡，人的確是要靠一種實在而具體的感情來支撐的。乃津是觸手可及的真實存在，雪楓只是遙不可及的夢幻。

可是當夢幻不再遙遠，而是近在咫尺，人們又往往感到，那時那刻才是最不真實的。

這最不真實的一刻很快發生了，在一個毫無徵兆的放學過後，雪然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夢幻中的男子緩緩向她靠近，一手拍住她的肩膀，她回過頭，遭遇到從未見過的溫柔目光，然後，她聽到夢幻般的男子對她說：你好，能幫我解釋一下這兩道選擇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