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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樂琬忽然哭起來,雙手抱膝,頭埋在懷中,壓抑的哭聲讓屋內所有人都覺得心酸,連紅裳的神色都軟了下來,但是,樂琬接下來就嚇了所有人一跳。
“你做什麼?”紅裳長鞭一揚,纏住樂琬的腰,手腕一振,將她重新甩到榻上——方才樂琬忽然跳起,弓著腰直奔牆而去,一看就是要自殺的樣子。
白初宜也嚇了一跳,臉立時沉了下來,眼神更是閃爍不定。
“大哥會殺了我的!”樂琬趴在榻上,捶著拳,哭泣不止。
白初宜眉角一跳,尚未開口,紅裳已經冷言:“他幹嘛要殺你!你一個孤絕無依,便是做了什麼違心事,也是無可奈何,他盡是兄長,怎麼會不體諒你的難處?”
‘你不明白……“樂琬語氣驚恐,大聲斥喝。
“住嘴!”白初宜冷冷地斥喝一聲,眉頭緊鎖,“這是永寒的別苑,你想死也別拖上我們!”
樂琬被她一嚇,泣聲一滯,抬眼看了她一眼,哽咽著坐起,心中百轉千回,忽然問道:“居主與家兄有過接觸?他怎麼會到東嵐的?”面上雖有淚漬,神色卻已漸漸平靜下來。
白初宜看了一會兒,眉頭舒展,頜首言道:“這才像‘神術之資,無人可及’原氏漓煙。”卻始終沒有回答她的試探:“至於卿的問題,等見到令兄,卿可向他親自求證。”
樂琬,或者說原漓煙,盯著白初宜,神色複雜,顯然是拿不定主意,是否能夠相信她。
轉念一想,自己的一切對方都已知曉,她實在沒有迴旋的餘地,信與不信都是一個結果,倒不如相信一把,至少,原召的情況,她想來很快就能確認下來。
想通一切,原漓煙起身向白初宜參禮:“多謝居主告知家兄的近況,妾感激不盡!”隨即抬頭,“居主若有吩咐,妾當盡力達成!”
六年下來,她自然明白,這世上不會有誰平白地對誰表示善意。
白初宜在她方才躺著的榻上坐下,示意紅裳等人退下,等所有人都離開了,她伸手取了榻旁的玉如意,輕輕抬起原漓煙的頭:“原氏漓煙是神術天才,想來對‘血珠’這個詞不會陌生吧!”
………【第二十三章 協議】………
開清槐齋時,原漓煙好容易才平復了情緒,只覺短短於她卻是從天上到地下走了幾遭。
雖然不安、雖然恐懼、雖然懷疑、雖然……雖然各種情緒起伏不定,但是,內心深處緩緩綻出的喜悅是無庸置疑的!
今時今日,她亦管不了其他原氏族人,兩個兄長的平安於她已是最大的喜訊。
那位居主說:“原召一直在尋你,此事了結,我會告知他卿的所在,至於其它,就由卿自己對兄長言明吧!”
——無論如何,她都可以見到兄長了!
——無論如何,她不必再整日掙扎不安了。
——無論如何,她聽到別人喚自己“漓煙”。
其實原漓煙很想立刻離開安陸,但是,白初宜說:“卿若如原容一般,在神殿受罪,我便是現在將卿送到東嵐也無妨,可是,以卿如今的身份經歷,到了東嵐,卿讓令兄如何解釋?”
她知道那位居主所說並非虛言,安陸本就重秘間之事,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忠誠二字的重要?
她現在的身份、經歷只能徒給兄長添麻煩而已。
“卿託庇於永寒,不必否認,在外人看來就是這樣。也許卿從別處聽來的東嵐比安陸好上百倍,但是,那是指平民百姓,如卿這般身份,只要有一絲可疑,令兄必要親自解決,卿希望那樣嗎?”白初宜坐在榻上,膚色蒼白,沒有半分血色。眼神清冷。深遂的黑眸中清晰地映原漓煙的身影。
“居主又如何保證,漓煙不被懷疑呢?”原漓煙跪在她地面前,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