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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孟清雲一直是往後掙扎的,那弟子沒想到他會突然朝自己撞過來,猝不及防之下被撞得踉蹌後退兩步。
而孟清雲趁這個時機一把奪過他手上的盒子,隨手朝他臉上撒過去。
「啊——!」
一聲悽厲的慘叫劃破晴空。
圍觀的眾人齊齊嚇了一跳,看到那弟子捂住眼睛在地上亂滾,悽慘地亂叫。
一切發生得太快,眾人沒回過神來。
孟清雲的臉微微泛著紅,他迅速抽出匕首架在地上那弟子脖子上,對要動手的人吼道:「你們敢動手試試!」
這兩年眾人沒見過他如此氣勢膨脹的,一時間不敢上前,吳悠也放開抱著的手臂,細緻白淨的面孔上閃過絲絲寒意。
「你個混蛋,我要殺了你……」那弟子還在痛苦叫囂。
孟清雲看鎮住了旁人,拿著匕首往那弟子脖子上一送,冰涼涼的感覺讓那弟子嚇得消聲了。
「你少來惹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反正我一無所有,大不了和你同歸於盡!」
如此蠻橫的話倒讓那弟子嚇住了,回頭一想那些走投無路的人確實敢殺人,說不定孟清雲還真能幹出這樣的事,便不敢再掙扎,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只是開玩笑……」
孟清雲怒道:「開玩笑?好笑嗎?笑一個給我看看!」
那弟子差點嚇尿,一張臉青青白白,又不敢掙扎,當真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
那張涕淚交加花貓似的臉做著詭異的笑,說不出的滑稽,原本圍攏過來的人都有點鄙夷他了。
孟清雲不過是怒上心頭,看到那弟子真的在笑,愣了愣,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他想幹嘛和這種沒用的人浪費時間,於是拎著他往前面的小路走。
「孟師弟,放開他吧。」吳悠回過神,臉上滿是怒意道,「有話好好說,可知傷害同門是大罪。」
孟清雲剛重生回來,心中依然憋著一股火辣辣的驚怒,此時根本忍不下那股氣,強硬道:「是他先要害我!吳師兄,你們以多欺少,也不怕被人笑話。我孟清雲雖然落魄,卻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欺負的!」
吳悠心中驚訝極了。前宗主還在世的時候,孟清雲確實風光了幾年,可前宗主死後,孟清雲地位一落千丈,性子也變得陰鬱而又小心起來,被人欺負了也默不吭聲,像如今和人發生衝突的事已經好久沒發生過了。
吳悠心裡十分不舒服,看到孟清雲落魄他十分暢快,看到他小心翼翼的樣子甚至覺得他有幾分可憐,以前欺負過他幾次後就不再捉弄了,如今看他突然又梗著脖子不肯認清現實,心中湧起一股無法壓抑的惡意,那是曾經多年被壓一頭的屈辱。他忽然冷笑一聲,「孟師弟,你還真當自己是少宗主?現在的你,不過是個廢物!」
經脈盡毀是孟清雲最深的痛之一,聽了這話,他心頭一陣刺痛,臉上的神情卻並沒有軟弱,他不再和吳悠廢話,拉著那名弟子後小路繼續走。
後面的人跟了過來。
孟清雲看跟過來的人少了,便一把扔掉弟子,飛也似的跑了。
「追!」後面的人追了過來。
孟清雲一路慌不擇路地跑,速度很快,不知不覺跑到了後山。
追過來的吳悠剎住腳步。
「師兄,我們還追嗎?」看著孟清雲消失在密林深處的身影,跟隨吳悠的弟子問道。
「那邊是天音宗的墓群,如果我們衝進去的話,說不定會被問責。」其中一個弟子道。
「可是孟清雲也進去了。」另一個弟子不服氣道。
「那小崽子不一樣,雖然誰都知道他落魄,可他畢竟是前宗主的兒子,現在名義上的少宗主,他有進墓群的資格。」第一個弟子譏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