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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馬躺在草地上休息了好一陣,直到吃夠了草的墨玉走了過來,大腦袋在徐沐身上拱了拱,差點兒昏昏欲睡的小將軍和長公主這才回過神來。
徐沐先坐了起來,然後看著依舊躺倒的白馬一臉無奈:「似雪,起來了,咱們該回去了。」
安陽聞言抬眼看看她,壓根沒有動彈。徐沐卻似從這個眼神中讀懂了什麼,頓時沒好氣道:「沒騙你,也不騎你了,快起來走了。」
白馬依舊沒動彈,一雙大大的眼睛盯著徐沐看了好一會兒,似在分辨她說的是真是假。直到看清小將軍臉上的無奈,確定對方果真沒有騙她,這才一個翻身從草地上站了起來。末了無師自通的抖抖身子,抖下幾許草屑,可惜原本乾淨的皮毛到底染上了草漬泥印。
徐沐看見了,也沒說什麼,牽過白馬的韁繩後又翻身跳上了黑馬的馬背。便如來時一般,她乘著墨玉帶著安陽,調轉方向開始折返。
一人兩馬出來了半天,起先是墨玉載人跑不過安陽,回去時卻是安陽折騰累了,慢吞吞在後面跟著。好在墨玉脾氣好,安陽不與它比它也沒多少爭強好勝之心。見安陽走得慢,墨玉便也放慢了步子,溜溜達達往回跑,來時小半個時辰的路返程花了雙倍時間才回去。
回到軍營,多少有些疲憊,安陽便以為今日的放風已經結束了。結果徐沐往馬廄跑了一趟,拎著只木桶又出來了,依舊牽著兩匹馬。
安陽好奇,往那木桶裡瞧了一眼,見裡面就一把刷子,也不知是做什麼的。
不過安陽不認識那木桶,墨玉卻顯然認識,見徐沐拎著木桶出來它整匹馬都興奮了起來。它繞到徐沐跟前在她身上蹭了蹭,就連「唏律律」的叫聲中都似透著幾分歡喜。
所以這到底是要做什麼?
這個疑惑沒在安陽心中徘徊多久,很快便得到了解答。
徐沐拎著木桶,牽著自己的兩匹馬來到了距離軍營不遠的一處小河。河邊有休沐的軍士正在清洗衣衫,也有人牽來了自己的愛馬,站在淺水裡替馬兒洗澡——大大的刷子沾著水,毫不留情的在馬背上洗刷,看著莫名讓人覺得疼。
當然,那馬被洗得疼不疼不是重點,重點是那把刷子跟徐沐桶裡的一模一樣!
第16章 戰馬(八)
意識到徐沐要做什麼的安陽整匹馬都不好了,看著河水就往後退。
徐沐牽著韁繩,自然察覺到了,不禁回頭問了句:「似雪,怎麼了?」
平日裡默不吭聲的安陽這回也著急了,衝著徐沐又是搖頭,又是嘶鳴,再伴隨著她不斷後退的舉動,很容易就讓徐沐明白她是不願靠近那條河了。
小將軍對此有些奇怪。畢竟野馬也會尋找河流飲水,而且馬本身會游泳,對於不深的小河來說它們壓根不必擔心什麼,天氣炎熱時還會自行去淺水處嬉戲玩鬧。可白馬明顯是抗拒靠近這條河的,連河邊都不願走近,更別提飲水或者進入河水中洗澡了。
徐沐對安陽表現出的排斥百思不得其解,不過這並不妨礙她領會馬兒的心思,因此趕忙上前安撫起來:「好了,好了,似雪你既不願咱們就不過去了,我又不會強迫你。」
顯然,徐沐的安撫很有成效,或者說她的許諾很有成效,白馬眼見著平復下來。
墨玉卻不知這些,就見著主人和白馬拉拉扯扯半天也不去河裡。想讓主人洗澡的它頓時有些著急了,跑過來繞著一人一馬轉了幾圈不止,還咬住了徐沐的衣裳催促起來。
徐沐一見,忙在馬腦袋上拍了兩下,斥道:「墨玉快鬆口,衣裳要給你咬爛了!」
墨玉也很通人性,不知是看懂了徐沐的動作還是聽懂了她的話,當即就鬆開了嘴。可旋即她又拿腦袋在徐沐身上拱了兩下,「唏律律」叫著,依舊是有催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