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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幸也沒想讓他聽見。

☆、第三章

何辰澤見施原幸自顧地捂進被裡不理他，也就熄燈往自己床邊走。

剛走沒兩步眼前亮起一撮螢光，飄到房間門口就黯了下去。他會意，回頭看了一眼在被子裡捂著嚴嚴實實的狐狸，放輕腳步出了屋門。

這家客棧很大，二樓與一樓相隔甚遠，木質長廊繞著整間房子盤旋一圈。何辰澤剛出去就看見了化回仙形的林澗正雙肘撐在紅木欄杆上，不知在往下望著什麼。

何辰澤閉上門也順著長廊走到他身邊，靴子底部與木板磕碰，傳出清脆空洞的響聲。

&ldo;在看什麼?&rdo;

他也隨著林澗的目光往下望，看見一樓人影喧鬧嘈雜，燈籠百盞。雖是底下熱鬧，但聲音傳上來時也已經被削弱的分辨不明。

&ldo;人間。&rdo;

&ldo;好看?&rdo;何辰澤裝作疑問的感嘆了一句，單手托腮也看著起勁。

底下眾人喝酒嬉笑，侃天說地，從小菜家常聊到天天子廟堂，再從大江湖泊聊到杯中小酒。

&ldo;這裡有一種蟲子，叫蟪蛄。&rdo;

林澗沒聽說過，將視線收回看向身旁何辰澤，等他繼續說下去。

&ldo;人們憐它生命短暫，就寫詩寫詞來感嘆惋惜。&rdo;

燈籠內的燭火映的整個廳堂漫著一層淡紅，讓這二人臉上眼中也帶了些許暖色。

&ldo;但他們卻不知他們自己其實也是如此，與你我來說同朝生暮死無異。&rdo;

&ldo;可又偏偏活的這麼……認真。&rdo;

何辰澤說時還想了想，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詞形容為好，最後也就隨隨便便搪塞了個用。

何辰澤說話時林澗就一直盯著他，沒開口回應，也沒什麼神情。就是時不時緩緩地眨了下眼睛，帶著從一樓映上來的光亮。

&ldo;活的令人羨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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