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支邊的邵清(第2/3 頁)
地提著韁繩,驅馬而去。
那背影,實在,不大瀟灑。
待一人一馬彆彆扭扭地走得遠了,軍士帶著嗤笑的神情搖搖頭,轉身對著那幾個關注這一處動靜的小娘子,語氣促狹道:“這歲數的男人,連馬都不會騎,虧你們像見了天神一般。”
小娘子裡最是牙尖嘴利的那個,嘴角一撇,反唇相譏:“馴服了馬兒很了不起麼?教夏人的弩箭刀槍戳了皮肉,是馬給你們治好的?”
……
慶州軍府,議事堂中。
大宋歡慶路經略使章捷,聽了邵清關於副將徐業傷情的稟報後,凝重的面色稍許釋然些。
徐業是跟了章捷快二十年的親信武將。
去歲,樞密院的曾布,聯合熙河路帥劉仲武,查出章捷身邊的另一員虎將趙延被夏人收買後,章捷一度對徐業也甚為提防。雖然徐業很快就將一門老小從慶州送到開封,包括自己尚未年滿十八歲的長子,章捷對他的態度,仍然甚為微妙。
直到此番出擊,徐業率兵馳援宋軍的一處要塞堡壘,連神臂弩都擋不住夏人的鐵鷂子時,是徐業一馬當先衝出寨去,帶著百餘西軍精卒血戰一場,才保住了要塞未失。
夏人詭詐,但凡見到主帥出擊,有專門的弓弩手,用餵過西域毒藥的箭矢射擊。徐業在拼殺時中了這樣的冷箭,被送回慶州城時,傷口潰爛不說,竟是神智也不清了。
幸虧朝廷的祇候郎中邵清,果然不是個繡花枕頭,很有兩把刷子,調出的外敷和內用草藥,似是慢慢將毒解了。
此刻,章捷命人給邵清端來清水,讓他洗淨沾染了徐業傷處汙穢的雙手後,和藹地請他坐下。
“邵郎中,你可真是與我環慶路有緣。當初汴河邊你救了那抗婚的娘子後,老夫與你說過,若科考不中,亦可來我環慶軍中。果然一年之後,你我就重逢在慶州。你醫術高明,亦吃得邊關的苦,待秋來回京進奏,老夫會為你好好報一報功。”
邵清起身謝過,誠然道:“章經略,晚輩食朝廷之祿,自當傾盡全力。軍將的刀劍傷,能得及時醫治,至關重要。晚輩可隨軍出塞。”
章捷笑道:“甚好,是個不膽聳的。不過,聽說你連馬都騎不像樣,那隻能跟著步軍和輜重咯。”
言罷忽又補了一句:“老夫分明記得,那一回在汴河邊,你的身手十分敏捷。騎馬有什麼難的,還是用心練練罷,走路太耗體力。你醫術高明,在我軍中,可比驍將還金貴。”
邵清忙道:“晚輩這幾日就好好練習騎術,隨時聽候章公調遣出塞。”
出得軍府,已是夜氣四合的酉戌之交。
邵清也不覺得餓,在漸漸寧靜下來的慶州古城裡,緩緩踱步。
慶州城,是姚娘子的家鄉,亦是她少女時情竇初開、與人定情的地方。
邵清自來到慶州,就以姚家京中朋友的身份打聽過。知州底下一個小小的文書官,曾是姚父的故舊,倒是熱心,給他指點了姚家的舊宅。
不過是邊城裡最常見的泥牆柴扉的小院,已住了別的人家。
今夜是月半,中天那輪玉盤,清輝無限,盡撒大地。
邵清不知不覺又踱到了那個小院外。
他抬起頭,望著皓月,以及那些不太分明的星星。
這個角度的夜空,姚娘子也看過多次吧?
她在京中還好嗎?
她與曾緯,開始行六禮了嗎?
邵清的心頭,隱隱有擔憂。
離開開封時,正是曾緯那篇策論傳得沸沸揚揚之際,就連蘇頌,也在邵清面前表現過驚異與失望。
而身處西軍前沿,邵清多少也耳聞,章捷勉勵諸將開疆拓土時,就援引了官家欣賞的策論中所崇尚的激進方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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