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表白(今日寫長一點)(第2/3 頁)
眼前這塊魚子絞纈,不但沉甸甸的一掂就知道絲品上乘,關鍵是這種全靠工匠手工操作的絞纈,從底色、到中間色、再到最上頭一層的墨藍點,都染得濃、勻、邊界清晰、間距得當,便是與千年後那些作為國禮的數碼染花絲巾比,應也難分伯仲。
李夫人又遞過來另一塊料子,婉婉道:“這呀,是櫨葉黃的杯紋綾,昨日才從越州運來,適合做襦裙。”
杯紋綾與先頭魚子絞纈的工藝之巧,巧在不同的點上,魚子絞纈是巧“染”,杯紋綾則是巧“織”。
果然,姚歡輕撫那紡錘形的酒杯錦紋、露出驚豔之色時,李夫人頗有些驕傲道:“這可不是尋常作坊裡出來的綾,這是寺綾,我們越州老家,有許多尼姑寺,她們手巧而心靜,織出的綾被叫做寺綾,開封城裡懂得掌眼的,見到正宗的越州寺綾,必是挪不動步子的。”
“李夫人原來是越州人呀,我母親與姨母原籍杭州,離越州很近。”姚歡積極地攀起鄉情來。
既然混商場,隔行的頭部梯隊的老法師,多結交結交,總沒錯,說不定將來她姚歡開出新穎的咖啡館時,還能請這位李夫人幫著宣傳獲客呢。
幾人折騰了小半個時辰,窗外的天光再無一絲亮色了。
晴荷看起來是個年紀雖小、卻很謹慎的婢子,一看酉時將盡,開口道:“我去外頭僱輛騾車來,送小姚娘子回東水門。”
……
“四,四叔?!”
姚歡原本,正沉浸在方才領略北宋高階成衣料子的興奮中,悶頭跟著晴荷走到巷口,想也沒想就隨她上了騾車。一進車廂,乍見黑漆漆的,卻已隱約坐了個人,唬得險些要失聲驚叫,再聽那人低沉沉地喚聲“歡兒,是我,曾緯”,她才認出對方是誰。
但也很難說,驚嚇就立時變成了驚喜。
姚歡以一個奇怪的僵硬姿態扶著廂門,微蹙雙眉,帶著侷促之意道:“四叔,怎地來找我?”
曾緯倒神色平靜:“晴荷那日在東華門接回了吾家的那些溫盤食盒後,告訴我,向太后要宣你進宮,教御廚做小菜?”
姚歡應道:“就是明日。”
曾緯道:“是好事,但官家親政後,宮裡頭也有些不太平,我須與你交待幾句。又不好單獨來尋你,只好趁了今日的機會。”
姚歡還猶豫著,晴荷已伸出手來道:“請姚娘子坐俺身邊吧,待四郎說完了,俺送姚娘子回青江坊。”
騾車噠噠地小跑著,倒確是往東水門熱鬧喧沸的夜市方向走,但行到汴河畔的一排大柳樹下,曾緯卻叫車伕停了車。
“晴荷,我還沒吃晚食,你去買幾個軟羊炊餅來。”
他後半句幾乎還未說完,晴荷就已開門下了車。
排練過一樣。
姚歡愕然,旋即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卻覺得一顆心跳得越來越快。
曾緯倒是惜時如金,開門見山道:“那日宴席上的情形,說與我聽聽。”
姚歡老實說了。
曾緯又道:“宮裡頭的祖宗家法,御廚只用羊肉,寒冬或有鹿肉,雞鴨鵪子至多燉出湯來浸漬旁的食材。這回,向太后不但誇讚了遂寧郡王置辦的豬下水和雞腳,還要你再去教御廚們做,想來,一是要昭告遂寧郡王的節儉,二是要提點劉婕妤的豪奢。左右都是做給官家看的。”
姚歡的知識儲備,夠她回憶起這個時間段,天子趙煦後宮的太后、太妃、皇后、婕妤之間的大致宮鬥,但她畢竟不如曾緯這個當朝官二代那麼清楚。
她探尋著問:“朱太妃,喜歡劉婕妤?”
曾緯道:“不然如何也要搶得你去劉婕妤那裡當幾天差?常聞爭風吃醋,爭風吃雞腳還是頭一回聽說。”
姚歡撲哧一聲笑了。
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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