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官人,小的認出他了(第2/3 頁)
教足下,此刀有何名堂?”
……
這面膛賽過鍋底的李姓商人,便是李相。
兩年前,在雄州的宋遼榷場,李相跟著馬植,欲與童貫蔡京所派的使者,暗中運作扶植女真人的計劃,熟料馬植暴亡,蕭林牙也從天而降,與蘇頌、宗澤等人一道,夭折。
李相旦夕間失了金主,卻意外地得知了邵清和蕭林牙之間的關係。
李相原本給馬植做手下時,就與馬府的一個侍妾暗通款曲。馬植一死,小妾便跟定了李相,二人私奔出燕京城,輾轉尋了幾門營生,都不太順溜。今歲春末,李相與婆娘一合計,乾脆懷揣著那秘密,來到南朝的東京,打聽打聽邵清如今的情形,看看有沒有發一筆大財的機會。
李相記得,當初那邵氏夫婦,在榷場裡售賣的貨物中,除了胡豆外,近百隻平底鐵鍋亦銷售一空。很快,憑著商人的嗅覺與經驗,李相摸到了這家磁州鐵器的大號。
翟五郎性子豪爽,只當這是個從外州來京城認門、鋪貨的合作者,客氣地引他進門,兩下里吃茶聊天,互通商情。
聽李相自稱熟悉北遼的私貨,翟五郎便請對方品鑑自己的一件珍藏短刃。
此刻,李相恭敬地將短刃奉給曾緯,遜著口吻,放低聲音,帶了神秘之意道:“這位公子,鄙人常年在雄州白溝邊關跑買賣,宋遼夾私的金刃之物,也算見了不少。這匕首哪,像是西域送到北遼的貢物。遼人的契丹二字,取自鑌鐵之意,西域諸國為投遼國皇帝與貴戚所好,常進獻精鋼短刃。公子請看,此處的坑槽裡,刻著的一排小字兒,鬼符似的,不是契丹語、夏語,應是西域的文字。”
曾緯一面施施然應著,一面遏制著震驚,摩梭翻看手裡的魚鱗匕首。
白晝的陽光下,將匕首稍稍側轉,便能看到那彷彿燭焰內心的藍色光暈,縈繞在魚鱗紋的刃面間。
這就是邵清那對匕首中的一把,也在蔡攸家奴的手中出現過。
他曾緯,兩次都在高度凝神之中見過邵清的刀,不會弄錯。
曾緯噙起嘴角,將刀遞還給翟五郎,好奇道:“在下真羨慕你們這些能去五湖四海的商戶,什麼好玩意收不到吶。少東家,你這把刀,哪裡弄來的?”
翟五郎有心結交眼前這位或許有官身的男子,一副不賣關子的坦誠:“我們是打鐵世家,京城裡有些名氣,這刀,乃鄰坊的一個浮浪子弟,曉得小弟愛刀,送來本坊換錢花的。”
曾緯“哦”一聲,也不再追問,當下選了個馬鐙花樣兒,起身挪步,去尋鐵坊的掌櫃付定錢。
掌櫃剛寫完契紙,聽得門外騾車鈴兒響,抬頭一瞧,呦,老客戶來催單了。
……
邵清帶著王犁刀,邁進坊中,迎面見到曾緯,臉色不可避免地一滯。
但他很快回過神來,拱手與對方見個禮。
走都要走了,此人今後,騰達也好,落魄也罷,都不會再出現於自己和妻子的視野裡,自己何必像好鬥的小公雞一般,將戾氣掛在面上。
曾緯卻反倒提起了興致一般,笑問道:“咦,邵提舉也來照應鐵坊買賣?”
邵清語調平緩:“與去歲一樣,打些炊具,送去榷場。”
“哦……邵提舉不是要舉家遷往嶺南麼,怎地又往北邊跑?”
“曾舍人費心掛念了。”邵清淡淡回一句,只轉頭,引導著王犁刀與掌櫃交接。
曾緯並沒有罷休的意思,踱步過去,盯著邵清道:“太府寺的提舉,可是要職,邵兄當差正是春風得意、深得簡王倚重之際,突然就捲上鋪蓋、拖妻帶子,哦不對,邵兄還沒有子嗣,唔,你們這般倉惶離京,是有什麼難言隱情嗎?”
邵清嘆口氣,仍是溫言道:“侮人者,實自侮也。曾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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