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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一根手指觸了觸這幾張嶄新的鈔票，就把它們推了回去：&ldo;等我‐‐如果我能辦妥的話，你再付錢吧。&rdo;我說，&ldo;如果你能讓我跟康奎斯特女士談幾句話，就算給了我今天晚上的報酬了。&rdo;

摩尼也沒有動那幾張鈔票。他拿起一隻方瓶子，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這回他沒有忘記也給我倒了一杯，從桌面上推到我跟前。

&ldo;至於剛才講到的菲利普斯的謀殺案，&rdo;我說，&ldo;艾迪曾經跟蹤過他。你想告訴我為什麼要跟蹤他嗎?&rdo;

&ldo;不想。&rdo;

&ldo;像這種案子，麻煩之處在於你想把一件什麼事隱瞞下來，可是別人卻把它捅了出來。特別是報紙把這件謀殺案披露之後，你說不清都有什麼事會被抖摟出來。到那時候，你就要責怪我了。&rdo;

他凝視著我，過了半晌才說：&ldo;我想不會的。你剛進來的時候，我對你不太客氣，可是你表現得挺好。我就冒個險吧。&rdo;

&ldo;謝謝。&rdo;我說，&ldo;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你叫艾迪給我打電話，嚇唬我一頓?&rdo;

他垂下眼皮，用手指敲著桌子說：&ldo;琳達是我的一個老朋友。小默多克今天下午到這兒看她來了。他告訴琳達你在替默多克老太太辦一件事。琳達又把這事告訴了我。我不知道你替老太太辦什麼事。你說你不辦離婚案件，所以我想那位老太太僱用你不會是安排他們夫妻離異的事吧。&rdo;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又把眼睛抬起來，注視著我。

我也注視著他，等著他往下說。

&ldo;我大概還算個講義氣的人。&rdo;他說，&ldo;不願意看到我的朋友受偵探幹擾。&rdo;

&ldo;默多克是不是欠你些錢?&rdo;

他皺了皺眉：&ldo;我不想討論這樣的事。&rdo;他把杯子裡剩下的一點兒酒喝完，對我點了點頭，站起身來，&ldo;我去把琳達找來跟你談談。你把錢收起來吧。&rdo;

他從門裡走出去。艾迪&iddot;普魯把身體挺直，從椅子上站起來，對我笑了笑。他的笑容什麼意義也沒有。他也跟在摩尼身後離開了這間屋子。

我又點了一支煙，又讀了一遍那張鑲補牙齒材料供應點的發票。我似乎朦朦朧朧地想到了點兒什麼。我走到窗戶前邊，望著外面的峽谷。一輛汽車從一座小山後面繞過來駛向一幢帶塔樓的玻璃牆房子。汽車的頭燈在房子上照射了一下，就轉向房子的車庫，隨即整個峽谷突然暗下來。

現在這裡已經變得非常安靜、非常涼爽了。演奏舞曲的樂隊彷彿在我的腳下邊，聲音非常遙遠。我聽不清他們在演什麼曲子。

琳達&iddot;康奎斯特從我身後敞開的房門走進來。她隨手把門關上，站在那裡看著我。她的目光是冷峻的。

第十九章

她看上去既像那張照片又不太像。她生著一張大嘴，短鼻子，冷峻的、分得很開的眼睛。黑色的頭髮從中分開，露出一條比較寬的白縫。她上身套著一件白外衣，領子翻起來，雙手插在衣服口袋裡，嘴裡叼著一根紙菸。

她的樣子比照片更老一些，眼神更加嚴峻，她的嘴唇似乎已經忘記怎麼微笑了。唱歌的時候，嘴角上自然還掛著笑容，但那是虛偽做作的笑容。下了舞臺，她的嘴唇就閉得很緊，總是一副惱怒的樣子。

她走到寫字檯前面，俯身看了看，彷彿在清點桌上的銅器。她看見了那隻盛酒的磨砂玻璃瓶，就給自己倒了一杯。一甩腕子就把一杯酒幹了。

&ldo;你是一個叫馬洛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