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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掰了掰衛夕的眼皮,這才站起身來。
&ldo;情況如何?&rdo;牧容奮力沉下面色,意態不溫不火,嗓音卻帶焦炙。
陳忠如實道:&ldo;不太妙,脈來微弱滯澀,血形不暢,有心衰跡象。&rdo;
牧容薄唇緊抿,只覺五雷灌頂,掩在闊袖中的雙手緊了又緊,骨節錯位發出瘮人的咯咯聲,&ldo;別說這麼多條條框框,人可否給本官救回來?&rdo;
他的眼梢驀然流瀉出凜冽之意,陳忠心頭一顫,徐徐道:&ldo;大人莫急,她的傷尚還不會危及性命。卑職有法子將她心口的淤血散開,再用上最好的藥材調養,不久便可復原,只不過‐‐&rdo;
他略微一頓,面露難色。他活了大半輩子,眼神精利的很,若非得到指揮使的允准,給他八個膽也不敢脫掉這姑娘的衣裳。
牧容眼明心亮,毫不含糊打消他心頭顧慮:&ldo;救人要緊,其他大可不顧。&rdo;審視的眼波在那弱冠之年的徒弟身上兜了一圈,&ldo;你出去候著。&rdo;
&ldo;……是。&rdo;小徒弟囁囁回了一句,識趣的守在門外。
時間耽誤不得,陳忠從檀木藥匣裡取出事先在藥湯中煮沸過的竹灌,讓門外的徒弟抱來火爐,將竹灌扔進銅盆裡等待煮沸。
藉此空當,青翠按照他的吩咐脫掉衛夕的外袍,中衣微微滲血,前襟半敞半闔,裡頭的裹胸布被拆開一點,小露丁點嫩滑的蘇胸。
牧容站在床榻一側,如此香艷的畫面倒沒有讓他多麼悸動,反而那胸口狹長的青痕倒是讓他心口難受。
竹罐煮沸後,陳忠戴上棉布手套將它們撈出來,避開青腫之處,手勢迅疾熟練的卡在她胸口的穴位處,等了些許,砰砰砰的將它們全數拔掉。又從皮夾掏出細若髮絲的銀針,過了火,紮在衛夕的頭頂、脖頸、以及四肢的穴位上。
牧容看的眼花繚亂,卻又不敢多問,生怕驚擾了陳忠,便在一旁靜靜杵著,幹著急。
一盞茶的功夫後,陳忠撤了針,見她面色稍稍回復一點,這才示意青翠給衛夕穿好衣裳,踅身道:&ldo;大人,今日觀察一晚,若無大變,這位姑娘就可安心調養了。黑熊膽外加復原活血湯,效果最是不錯,卑職這就讓徒弟去煎藥。&rdo;
&ldo;有勞了。&rdo;心頭一塊大石落地,牧容長籲一口氣,眼角噙著寒冬回暖般的笑意。
陳忠走後,青翠貓著腰,用溫熱帕子的仔細擦拭著衛夕臉上的汙血。牧容站著看了會兒,伸手道:&ldo;交給本官就行了,你出去候著吧。&rdo;
自家大人明明在場,衛夕姑娘還傷成這樣,他心頭定是不好受。青翠甚是理解,也沒多問,乖巧的將帕子遞給他,掀開厚實的門簾退了出去。
外頭早已夜幕低垂,寒風肆無忌憚,直往人的衣襟裡灌,屋裡卻是另一番景象‐‐盈亮的燭火散發著溫暖光暈,本就是椒泥和香砌牆,漆金的燻爐裡又燃著聖上欽賞的瑞炭,室溫宛若春日和煦,絲毫覺不出一點冷來。
牧容撩起袍角在凳子上坐定,輕輕擦拭著她的嘴角,俊麗的眉眼有些微垂,露出悲天憫人的輕柔意態。沒多時,她那張小臉又重新變得清和,膚質蒼白通透,好似易碎的玉人兒。
他將帕子扔進銅盆,凝她一會,拿手指勾勾她的下巴。他面上淺淺失笑,秀長幽深的眼眸中卻徒生悽然,囁囁道:&ldo;還說自己皮糙肉厚,真會胡吹海捧。&rdo;
嗔是嗔了句,可他還是倍感揪心,為她掖好被角後在屋裡頭來回踱步。只要安穩的渡過今晚,便可不再費心了,可他眼皮一直在跳,他雖不信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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