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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雲羨看向劉念,道:「阿念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劉念閃躲著,想要避開雲羨的目光,卻猛地撞到了蕭敘白的眼神,他的眸子裡平靜無波,可就是這份平靜,才讓她不安。
她未曾想到雲羨會說出杳娘是揚州瘦馬這件事,她雖未在杳娘膝下長大,可杳娘畢竟是她的生母,若是蕭敘白因此嫌惡了她,該當如何呢?
劉念緊緊的咬著唇,心裡亂得厲害,再顧不得與雲羨爭辯什麼。
雲羨回過頭來,迎著劉行止的目光,端端正正的行了禮,不卑不亢道:「我說的句句屬實,一切任憑父親發落。」
劉行止似是舒了一口氣,連身子都放鬆了許多,道:「起來罷。」
徐慈心趕忙走上前來,扶了雲羨起身,長嘆道:「可憐的孩子,跟著杳娘能有什麼好的?她教不了你什麼正經的東西,倒教你這些,也難怪你父親不喜。你放心,往後母親教你。」
雲羨抿唇笑笑,點了點頭。
徐慈心挽了她的手,道:「不說這些了。」
她轉身看向劉行止,笑道:「老爺,過些日子便是及笄禮了,子寧來了訊息,他要回來給兩個妹妹賀壽呢。」
第7章 及笄禮(二) 我從來便只是阿唸的兄長……
二月初八,正是雲羨和劉念十六歲的生辰。
一大早,丞相府內便掛起了紅綢和燈籠,迎著矇昧的日光,將相府襯得宛如一片紅色、金色交融的海洋。府門前積著厚厚的鞭炮碎屑,春風輕揚,便如漫天紅雨,裹挾著鋪天蓋地的熱鬧,洋洋灑灑的落下來。
下人們臉上皆帶著笑,忙忙碌碌的在院子裡穿進穿出,或是迎客、或是灑掃、或是擺弄花草,到處都洋溢著一股子喜氣。
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火藥味,雲羨不覺吸了吸鼻子,笑道:「這又是張燈結彩又是放鞭炮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府裡要娶親呢。」
紫蘇將最後一支青玉釵簪在雲羨發間,笑著道:「這才哪到哪呀,等小姐出嫁的時候,咱們府裡一定熱鬧百倍。」
雲羨剛要開口,便見張嬤嬤走了進來,她著了一身暗紅色的衣衫,臉上薄薄的擦了一層胭脂,連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她在雲羨面前站定,賠笑道:「大小姐,吉時快到了,夫人喚您過去呢。」
雲羨回過頭來,笑著道:「有勞張嬤嬤了,我這便過去。」
張嬤嬤的眼中掠過一抹驚艷之色,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大小姐真是好看吶,那眉眼、那笑容、那股子媚意,簡直要把人的魂魄都奪了去了。
她手裡一沉,方才回過神來,只見雲羨已走遠了。她低下頭去,見自己手心裡塞了一錁銀子,大約是雲羨給她的賞錢。
張嬤嬤忙將銀子收起來,望著雲羨的背影微微的搖了搖頭,今日大小姐一出場,只怕二小姐京城第一美人的名號就保不住嘍。
及笄禮在觀心堂舉行,劉行止、徐慈心並著劉氏族中的長輩們已在觀心堂中坐定,賓客們則分坐在堂中兩側。屋子中間的一大塊區域被單獨闢了出來,中間放著兩把椅子,上面鋪了紅色的錦團墊子,想來是為行禮所用。
觀心堂前的院子裡新移來兩株玉蘭,正開得嬌艷。如今時辰還早,賓客們便大多在院子裡賞花。
說是賞花,其實也是賞人。
大楚雖民風開放,可世家的公子、小姐們也鮮少有機會聚在一處,如今得了機會,自是要好好看一看的,更何況男未婚、女未嫁,若能藉此機會成就一番姻緣,倒也是妙事。
院子裡,賓客們多人聚在一處,各個都著了盛裝,自成風景。而其中,屬站在院子正中的幾個人最為惹眼。
劉念本就是今日的主角,她梳了飛天髻,鮮紅似血的紅寶石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