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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紫蘇回過神來,急急跟了上來。
觀心堂到了,還沒進門,便聽得一個少女嬌俏的聲音。
「阿爹,我聽說前些日子陛下派人抄了許太尉的家,許夫人氣急攻心,當場便撞在了自家門前的石獅子上,血流了一地,可那些皇城司的人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當真是心狠手辣。」
少女說著,蹙了蹙眉,嘆息道:「已經數不清許家是這個月被抄的第幾家了,陛下行事如此殘暴,如何能服眾呢?」
透過窗子,雲羨隱約能看見那少女的樣貌,約麼十五六歲的樣子,身量不算高,卻很勻稱。她著了一身桃紅色的衣衫,映著瑩白的臉,越發顯得嬌俏動人。想來,她便是她的異母妹妹劉唸了。
「阿念!」有人打斷了她,沉聲道:「陛下如何,不是你個小孩子家能議論的。」
劉念聽了,衝著他微微吐了吐舌頭,喃喃道:「女兒知道了。」
雲羨還沒來得及看那人的相貌,便見一個婦人笑著走過來,把劉念拉到身子近前,道:「聽你阿爹的話。他啊,是天下第一的大忠臣,可容不得旁人說陛下一句不是。」
雲羨思忖著,方才那人大約便是丞相劉行止,而這個婦人,便該是丞相夫人徐慈心了。
正想著,便見劉行止搖了搖頭,皺眉道:「你懂什麼?如今皇城司的勢力遍佈天下,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們在天子腳下,更該謹言慎行。你也一樣,出去和那些女眷們應酬時,無論她們說什麼,你們聽著也就罷了,旁的一句都不許胡說。」
徐慈心忙不迭的應了,道:「我省得的。旁的都沒什麼,只一件,我知道陛下一直想讓劉氏女入宮,可阿念年紀小,又心無城府,是絕不能……」
她正說著,抬頭瞥見了門外的雲羨,便住了口。
劉行止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見是雲羨,眉間劃過一絲不悅,淡淡道:「你不好好休養身子,怎麼過來了?」
這樣的冷落和漠視,對於真正的劉雲羨來說,無異於誅心。彷彿他們三個才是一家子,而她只是一個陌生人。當然,事實也的確如此。血緣上的親近,又如何比得過日日夜夜在一處的漫漫歲月呢?
難為劉雲羨一直謹小慎微,處處忍讓,只盼著自己能早日融入這個家,她爭強好勝,不過是想要拿回那些屬於她的東西,又哪知道在她親生父母心中,她根本就沒有被真正接納過,更不配和那個搶佔了她的人生的妹妹相提並論。
雲羨帶著對劉雲羨的心疼和不值大步走了進去,道了聲:「我已經好多了,便想著來給父親、母親請安。」
徐慈心微微頷首,便款款走到桌邊坐了下來。倒是劉念笑著走了過來,挽著她的手,道:「姐姐可大好了?」
雲羨正要開口,便聽得劉念回頭看了一眼,笑道:「蕭哥哥出馬當真是藥到病除。」
劉行止冷哼了一聲,道:「敘白在這裡,不許胡說。」
雲羨這才發現,蕭敘白正坐在不遠處的角落裡。他身前的桌子上擺了一隻白玉茶盞,瞧著倒像是已經溫涼了,沒有半分熱氣。正如他這個人,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冷冷清清的。
他身上仍是昨晚那件月白色雲紋團花湖綢袍子,頭上的髻子梳的紋絲不亂,只是眼底隱隱泛著些青色,想來是沒怎麼睡好。想是昨夜鬧得晚了,劉行止便留他在府中住了一宿。
「我好不好和蕭公子有什麼關係?」雲羨淡淡說著,不動聲色的甩開了劉唸的手,逕自尋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
聽到雲羨如此說,劉念微微有些詫異,她轉念一想,許是因為蕭敘白在這裡,雲羨拿喬些也是有的。
「蕭哥哥不會介意的,對不對?」劉念說著,笑吟吟的走到蕭敘白身邊,遮住了雲羨的視線。
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