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那麼好賴的?(第2/2 頁)
我來,就是與我稟報這樣一則醫案?”
“徐侍郎,這孩子因你而遭了這場大罪,你不心疼?”
“姚娘子,她是你坊裡的,你未照看周至,與我何干?”
“徐侍郎!你的雲燕玉牌子呢?”
徐德恰聽姚歡說起這個物件,短暫的瞬間,調動他在官家御前應對時培養出的迅捷神思,眯著眼“哦”一聲,雲淡風輕道:“最近,是丟過一個。”
姚歡心道,行,是個渣男,沒跑的了。
她嘆口氣,對徐德恰道:“徐侍郎,杜娘子已經過身了,英娘提及麥家園的那處院子,昨日我和夫君去看,晚了一步,地屋行已辦了轉賃。然則,似乎可以梗著脖子賴掉的事,你今日一聽我夫君傳話,卻還是屈尊來此處相談,你其實也怕,對不對?你怕我帶著英娘,鬧到御史那裡。甚至,直接去尋官家。你也清楚,我可救過福慶公主的性命。對,我連到官家御前的第一句話都想好了——官家也是有女兒的父親,怎忍見到一個沒了爹媽的小娘子這樣被人欺辱!”
徐德恰戾氣盈面,剜了一眼邵清,困獸猶鬥地氣惱盯著姚歡,恨恨道:“我與端王的交情……你就不怕你這樣鬧,端王不給你們藝徒坊出錢了?還有,還有邵提舉,在朝中宦場的顏面,往哪裡擱?”
邵清聞言,奇道:“咦,徐侍郎,欺負英孃的又不是我,什麼叫我的顏面往哪裡擱?恰恰相反,若我娘子真的去官家和御史跟前,替英娘討個公道,我那一日,必定一進太府寺衙門,就四處與人說,說我娘子,是非分明,不讓鬚眉。”
姚歡抿嘴接上:“徐侍郎莫太高看你自己在端王心裡的分量,也莫太小瞧我夫婦二人的膽量。要不要,試試?”
徐德恰一噎。
他原也清楚,此事是自己太大意了,竟然以為那杜甌茶是得了姚歡的授意,送學坊的小娘子與他風流樂呵一番,好讓藝徒坊快些像從前的四門學那樣,成為禮部所轄的官學。
不想姚氏竟是聲稱不曉得,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硬賴終究不成,這對夫婦神思不正常,莫將他們像爆竹似的點了。
徐德恰仍是鼻孔朝天,口氣卻虛軟了幾分,悶聲兒問道:“姚坊長,是想讓我,給你那愛徒,一個名分?”
姚歡不客氣道:“我在此等候侍郎時,確有這般念頭,只因問了英娘數回,她說她十分愛慕侍郎,願意跟著侍郎,就像當初的王朝雲追隨蘇學士一般。不過方才,我夫婦二人已明白,侍郎對她,並無半分真情。無妨,談不了真情,咱們就談真錢。請侍郎,賠她五百貫。”
徐德恰怔了怔,鄙夷道:“呵呵,說來說去,是訛錢。”
姚歡針鋒相對:“侍郎既然無情,我這個生意人,就要替她與侍郎算賬。侍郎逢場作戲、誘她以身相許,令她身心俱損,這樣小的年紀就小產過一回,萬一將來嫁了人,不能生育,被婆家休了,她以何傍身?五百貫,一文也不能少。”
姚歡說得順溜又坦蕩。
今日和這斯文敗類、權宦渣男談判,她一點也沒有血脈賁張的氣惱。
徐德恰這種人,就算不是爆款,也是常見款。
看看他對英娘沒有絲毫憫恤之心的渣樣兒,清醒的做法,當然不是逼他納英娘為妾。
但真的與他撕破臉……這畢竟是個三品高官,姚歡也確實須顧及已經運作得不錯的藝徒坊的未來。
出氣只是一時爽。
在這個時代,或者說,在任何時代,真金白銀,往往才是女性最大的倚仗。
得替英娘,理直氣壯地要一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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