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爭執(第2/3 頁)
,呸!”
“左相與史嵩之鬥了一輩子,好不容易鬥倒了史嵩之,又來了個丁大全,唉。”
“是啊,時事艱難,不僅權臣、奸黨、宦官,還有武將也與左相爭權奪勢,當年趙葵也是……”
“趙葵?”李瑕忽然認真起來。
他終於聽到了“趙葵”二字。
因楊果說過,那份讓宋廷去開封拿情報的訊息是遞給了趙葵。
見李瑕感興趣,幾個書生討論得更加熱烈。
“當年才滅金國,趙葵便上疏請戰收復金國,結果端平一敗,自此淮間無寧日,可恨!”
“宰相須用讀書人,至理名言。趙葵不事科舉,妄議朝政,禍國殃民。”
“他素來與左相意見不和,為戰功而主戰,不爭權才怪。”
“主戰?要有兵有糧才能戰,端平一戰,敗得一榻糊塗,還不足以說明武夫不能成事嗎?”
“邊境兵禍連綿,田土荒蕪、民不聊生,若非端平之失,何至於此?”
“可惜了左相嘔心瀝血……”
黃鏞忽然道:“諸生所言不錯,但我認為,左相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逼殺餘玠。”
李瑕一愣,轉過頭,問道:“是左相逼殺了餘玠?”
黃鏞嘆息一聲,點點頭,道:“左相與趙相公素來不和,餘玠是趙相公的門生,與左相也是恩怨不小……何況,餘玠也不是全無錯處,他凡有奏疏,詞氣不謹,確是不知事君之禮。”
“詞氣不謹?”李瑕有些疑惑。
僅因“詞氣不謹”,逼殺功臣?
然而,幾個太學生之間又爭執了起來。
“趙葵自丟了相位,卻怪到左相頭上。餘玠身為趙葵門生,替其出頭,處處使絆,故意派人取代了左相安排的戎州帥。這些武夫步步挑釁,左相不過是召餘玠回朝,餘玠做賊心虛不敢來,服毒自盡。左相又錯在何處?”
黃鏞道:“我並非是在說左相不對,只是覺得哪怕政見不和,也不必逼殺大將。”
“逼殺?餘玠擁兵自重,被左相戳穿,畏罪自殺,何謂逼殺?!”
“將個人恩怨牽入朝政,如何不是逼殺?!”
“器之你這是何意?指責左相?”
黃鏞不悅,道:“我並非指責左相,就事論事而已。”
“器之,你何必替餘玠說話?餘玠聚斂罔利,獲七大罪,此事已有定論!”
“定論在何處?”
“監察御史早已上疏論罪。”
黃鏞道:“你怎不聽蜀中軍民之陳詞?怎不聽淮右老卒之陳詞?”
“朝堂自有公論,‘前蜀帥餘玠鎮撫無狀,兵苦於征戍,民困於徵求’,言之鑿鑿,朝廷早已抄投餘玠家產濟百姓,這還有何好談的?”
“我不管監察御史如何說,我更信淮上老卒、川蜀百姓……”
“器之,你見過幾個淮上老卒、川蜀百姓?聽風就是雨?”
黃鏞道:“左相這事就是錯了!早晚有一日,餘玠案必要翻案!”
“夠了!”
“黃器之!你言左相過失,欲在丁大全一邊嗎?!你我割袍斷義吧!”
一個太學生忽然一聲大喝,竟是重重“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
李瑕只覺無言以對。
他抬頭看向了不遠處的小樓,腦中隱隱有個念頭浮了起來。
“原來這大宋宰執,左相兼樞密院使,清廉愛民的謝方叔是個主和派。而這個朝堂上,為了相位之爭,冤殺、槌殺、毒殺、逼殺……什麼事做不出來?”
下一刻,右相府大門被開啟。
只見聶仲由領著一隊銳士翻身上馬,馳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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