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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和沮喪在心底瀰漫。
人平安回來後,趙棠如和溫朗逸的所有擔憂就化為了心疼,又是催著人趕緊去洗熱水澡,又讓保姆趕緊熬了薑湯,捨不得生氣訓責。
倒是溫書瑜自己有些愧疚,乖乖承諾不會再有下次。
不論如何,她為了那點小心思讓家人擔心是事實。
回到房間關上房門,四周驟然安靜下來。
溫書瑜背靠上臥室門,長長地撥出一口氣,慢慢地,目光下滑落到手裡的西裝外套上。
忽然,她低頭仔細地嗅了嗅。
——下一秒她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頓時動作一僵,忙將燙手山芋一樣的外套放到一邊。
她胡亂地隨手抓起手機,這才發現除了家人和司機的未接來電外,還有好幾通宋葭檸打來的,她忙回電話過去報平安。
……
熱水衝散了身上的涼意和淋雨後的不適,溫書瑜思緒慢慢放空。
她身邊的異性要麼是對自己寵愛有加的親人長輩,要麼是學校裡年紀相仿的少年,而那個人則帶給了她截然不同的感受。
神秘具有吸引力,但是也讓人本能感知到危險似地卻步。
悸動的滋味甜蜜誘人,可這超出了她的認知。
一個感覺距離她很遙遠的男人……
溫書瑜站在一片熱霧裡閉著眼用力深呼吸。
洗完後她換上家居服,不算太長的濕發則被毛巾裹起來,末端固定在頭頂。
正要彎腰去拿抽屜裡的吹風機時,溫書瑜動作忽然頓了頓。
溫書瑜目光動了動,轉頭看向鏡子,抬手擦去上面的霧氣。
鏡子裡慢慢顯現出清晰的輪廓。
沐浴後的少女唇紅膚白,眉毛和眼睫被水汽染上一層描畫後似的重彩,幾縷髮絲調皮地從鬢邊鑽出來貼著頰邊。
溫書瑜朝左邊轉了轉臉,又向右邊轉了轉。
這麼看了會,她有點沮喪地嘆了口氣。
看上去還是太「小孩子」了吧。
一轉眼到了週末。
保姆張嬸照例在早晨八點把早餐送到房間,溫書瑜匆匆洗漱吃完後又倒頭接著睡。
一直到快十點她才睡夠了起床,洗了臉後哼著歌開啟房門下樓。
她身上穿著溫治爾最近特意買給她的長袖家居服——上衣帽子尖兒上掛著兩隻柔軟的耳朵,兩邊袖口上是一雙毛茸茸的爪子,至於背後則拖著一條雪白的尾巴。
溫書瑜把帽子戴在頭上,腳步輕快地往樓梯口走。
忽然,她聽見一樓傳來溫治爾的聲音。
「眠眠呢?我好不容易從學校回來過週末,怎麼連個人影都見不著。」溫治爾問,「是不是又賴床了?這個小懶蟲。」
「二哥!」她立刻小跑著衝到環形走廊的欄杆上趴著往一樓喊,「又背後說我壞話——」
「話」字拖長,又戛然而止。
一樓客廳除了父母和她兩個哥哥,還站著另一道高大筆挺的身影。
溫書瑜睜大眼,呆呆地看著那人抬起頭望了過來,五官深刻而俊朗。
漫長的一秒對視中,她頭頂的其中一隻耳朵驀地耷拉下來。
一樓客廳裡或站或坐的五個人一時間都愣住了,齊齊看著趴在欄杆上的少女。
她手臂伸在欄杆外,像垂著的兩隻毛茸茸的「爪子」,耷拉著的耳朵下,那張白皙的臉一點點漲紅了。
「……眠眠。」趙棠如輕咳一聲。
下一秒,少女猛地轉身往房間的方向跑,身後的尾巴被慣性帶著甩起來,「啪」地一聲拍打在欄杆上。
趿拉著拖鞋的腳步聲倉促混亂地消失在樓上,接著門「砰」一聲關上了。